一手遮天,一手捶地_第六十一章 (完整)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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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追逐趕,最後累的倒在地上,肩並肩躺著看天空緩緩活動的浮雲。

固然,明鑒司的令牌大可令我們不必為銀兩所煩憂,但宋郎生並不肯當一個啃老族,以是他找了個城鎮私塾的活計,每日淩晨同我在小茶社吃過早餐後就去教書了。我順道拐去鄰街的菜場買好菜,回到家的時候請來的阿婆已打掃亮堂,我則會隨她一同溜進廚房研討午餐的菜式;中午吃過後睡了個大飽覺,如果閒著無聊就去偷看宋郎生教書,在門外抿著嘴偷著笑,而屋內的少年們則會抿著嘴偷瞧著我笑;到了早晨,就和宋郎生一起手牽動手逛夜市,買點街邊的小吃一起逛逛停停,直走到困了再磨蹭回家寢息。

宋郎生說:“聶光一伏法,我便想著返來見你……我也是在半途聽聞梁軍的動靜,到了澤州陸陵君說你被聶然救走往東而去,我這才一起尋往至此……”

他怔了怔,隨即放下筆,緩緩走到我的身邊,“那是天然。”

他聞言亦然一笑,“又矯情甚麼了。”

他見我不該聲,偏頭看我,“阿棠?”

我一個勁的點頭,語無倫次隧道:“如果不是因為我……他就不會……他本不該……”

卻也有幾分妙趣在。

比如夜空陰沉,我們在溪前篝火烤魚烤鴿子,會為了何不事前籌辦鹽而吵嘴,然後在那樣星光燦爛的仲夏夜躺在青草上,一邊咬著肉,一邊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疇昔,想著將來。

宋郎生將我抱回岸邊,放下,讓我站定,解下外袍替我披上,然後悄悄隧道:“阿棠,不要慚愧……這些,本不是你的錯。”

我聽到他漸漸地說,“是我不好,是我來遲了。

那樣的餬口,我們曾經哪敢苛求。

人生如此舒暢,何故往昔未曾知?

“我們已出了翼州地界。”

而我回過甚,看到一個身影鵠立樹下,離我幾步之遙,悄悄望著我。

我想我該當是睡了好久,比及展開眼的時候風漸柔,柳漸青,火線是一片開闊郊野,我們正於山野田間,一起逶迤向遠。

麵前是白茫茫的一片,恍忽到陌生的冰冷,逐步將我包抄了起來。

咳,可愛的是因或人的飽暖思甚麼欲常累得我第二日太陽曬到屁股都爬不起來。

想到疇前,想到厥後,一片蒼茫,一片惶然,每當我伸手欲要挽留甚麼,卻甚麼也做不了,隻能眼睜睜得看著物是人非。

夕陽下,我看到光暈裡的他望著我:“去往火線的路,有一匹馬,你和我,足矣了。”

此番想想,實在很多年的厥後,倒是不提也罷。

我驚奇的回過甚看他,“那,你不等雄師返來了?我們就如許一走了之,景宴必會覺得我們出了甚麼事,萬一梁軍再襲澤州,萬一……”

我點頭道:“冇有,就是感覺,現在……很好。你說,我們會一向如許過下去,然後有個孩子,比及孩子長大,我們還如許好,是麼?”

他在書案前提筆作畫,我盤膝席地操琴為奏,想起昔日各種險象環生,生離死彆,幸虧那人近在天涯。念及於此不由心頭暖意融融,停下,手肘支著琴抬頭瞧他,他聽琴音驟斷,不由扭過甚來,見我笑意盈盈,問起:“如何了?”

我說:“阿生,現在比夢境還要好。”

我們就如許平安悄悄的過著每一天,住在暖和的小屋裡,有著嘮叨八卦的鄰居,有一份安寧的生存,另有情願伴隨畢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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