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分立擺佈,當中閃出一人。頂冠配劍,窄袖寬袍,恰是公子魏文。
田嘉雖知蓋聶賽過須龍子,但這險地鏖戰,稍有不慎,則出錯墜崖,心中好生擔憂,額上不由排泄汗來。荊軻察其異狀,拉她手緊緊握住。田嘉這才稍稍減緩了憂心。
這三戰委實一次更險過一次。
荊軻明白此中事理,到還不甚引覺得奇。魯勾踐卻不明白,隻連聲獎飾,心道:“老魯劍法隻能一味走剛猛門路,可蓋兄弟卻能剛柔並濟,兼而有之,實在了不起。看來我和他比擬,非差一乘,實在是相差甚遠。”
一齊奔到崖口以外,但見得崎嶇的山道之上,零零散散,漫山遍野俱是軍士。但還冇迫到近前,最前的也有三丈之遠。山勢險要,不時另有軍士擁堵,墜到崖下。
魏文失聲笑道:“死光臨頭還大言不慚。王坦靈羽背叛於我,極刑難逃。荊軻本是殺手,本日我恰好順手,替江湖同道除害。至於魯大俠,你當日在猛虎林壞了我事,現在如果能幫我殺了蓋聶。我既往不咎,放你回趙國。”
魏文兀自一臉悠哉,像是心中令有快意算盤,而對場誰勝誰負,並不在乎普通。
世人被困於此,魏文又大兵臨境,一時遲疑無計,隻得先養精蓄銳,以待廝殺。
王坦見二人竟在這陡崖之上,便大打脫手,且身法擺佈竄改,趨避進退自如,直看得目瞪口呆,歎服不已。他卻不知這一對孰強孰弱,心中隻盼著蓋聶得勝。
這裡非是平原,兩人一鬥起來,騰挪之間,已篇幅不大,兀自將窄路占住。世人都不便上前幫手,在這險崖上行夾攻之鬥,實在不便。
我給你些顏麵,敬你好歹是個貴族,不與你計算。但我若不給你情麵,戔戔魏文,算甚麼人物,也配跟我叫陣。本日蓋聶在此,你固然脫手便是。饒你千軍萬馬,看先躺下的到底是你還是我!”將魚腸一振,嗡嗡作響。
若在昔日裡,魏訂婚還是不肯承認,隻打個哈哈笑過便了。但這時他策動兵馬前來,已是困獸之鬥,十拿九穩,就再不諱飾了,冷嘲笑道:“當日玄機莊上,你當著群雄之麵,打的我一敗塗地,顏麵無存。本公子是多麼樣人,豈能受你這等武夫摧辱。不殺你,難消我恨!”
荊軻仗劍道:“我隻悔怨當初做殺手時冇殺了你,看明天可否了結心願!”田嘉笑道:“二哥,這等奸棍,若一劍殺了可太便宜他了,可要多刺他幾劍。”
蓋聶常日劍法多是以安穩見長,但他深諳劍意之道,一法同則萬法通。這時他意在疾攻速戰,便改使剛猛劍法來,大開大合,隨心竄改,毫無瑕疵。
田嘉冇好氣說道:“見到你這等暴虐之人,真玷辱了我雙眼。”魏文不覺得仵,笑道:“田女人脾氣還是這麼大。”
魏文麵色一沉,朝他兩看了一眼,立時神態悠然的說道:“田女人我們這麼快就見麵了,可真有緣啊。”
龐春嘲笑不語,讓軍士讓出一條道來。隻見緩緩走出二人,恰是須龍子和方纔逃下山去的艾鵬。隻是這艾鵬二進山時,已是對勁倨傲,不似頭先那般膽小之狀了。
魏文鼓掌說道:“好一幫視死如歸的豪傑豪傑。本公子就成全你們。”
魯勾踐在旁觀戰,心中迫不及待。隻等蓋聶殺敗須龍子,讓前程來。他就要大顯技藝,直取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