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院長冇再說下去。

“事已至此，悲傷也無用。”陸院長說，“老太太固然走了，但也算走得痛快，實在是件功德。真要像阿誰王大夫插管子活著，她本身痛苦，活著的人都痛苦。”

擠在最角落裡的是洛冰蓉，她冷靜看著，眼眶微紅。

“還活著，生不如死，也算是報應吧。”陸院長擺佈四顧，略抬高聲音，“曲董，有件事不知該說不該說。”

她恨啊！

說哀痛麼，也不至於太哀痛，但哀痛確切存在，另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難過。

曲老太太茫然聽著，目光越來越絕望。

曲白一句話震住：“這事我在場，奶奶隻是舊疾複發。”

“打電話快點兒，我打電話給他。”雪姨從速去撥電話。

“我冇想要她的命。”洛冰蓉低喃，“固然我確切恨她。”

“五少說的是。”陸院長在旁左證，“老太太病灶在身，早該住院療養的，但老太太一向分歧意。可惜了。”

“天意如此！”林君華幽幽看了眼洛冰蓉，悄悄一聲感喟。

曲家第三代連續趕來病院。

“親生母親！”曲老太太喃喃著，然後她快速坐正，瞪著洛冰蓉，“胡說八道！的確就是胡說八道。”

洛冰蓉若爭論，曲老太太估計就此翻頁。

“我……”洛冰蓉冷靜退到林君華身後。

聽聞曲老太太是在和華居猝死，曲四少和曲六少差點吼怒。

“不說這些了。”林君華緩緩前行，“出殯也就這幾天的事，老邁如果能抽開身，返來一趟為好。”

幽幽一聲感喟，林君華沉聲叮嚀：“錢大夫呢？”

她千方百計替滾滾留下的股分，是給曲沉江的後代的啊。

“彆給我扯開話題。明天非說清楚不成。”曲老太太公然不好打發。

洛冰蓉這才認識到本身說話莽撞，從速粉飾：“冇甚麼。”

若非陸院長提起，她都忘了這事。

她一把抓住曲白：“她方纔在胡說八道是不是？”

洛冰蓉重新站出來：“奶奶，不管滾滾是誰的，他都是你的曾孫。”

就算曲老太太不會說話，不能走路，隻要她坐在半山園，就是他們這些人的背景。

“她們隻是被你嚇到了。”林君華在旁悠然道，“我們還是說回夏氏的事。在我看來，收買比援助更合適……”

“人呢？”曲老太太惱了，“就你這孩子還可幾分可托度，你竟然給我藏起來不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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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洛冰蓉神采倉促，中間的林君華亦麵有憂色，這讓曲老太太風中混亂了。

“說吧。”曲一鴻道。

人麼，不是每次都有好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