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探芳春_第一百一十七回 罰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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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政看著賈環又委曲又倔強的臉,這兩年漸漸對他鼓起的關表情感不由更盛了三分,不由得沉下了神采,斥道:“這一貫我都疏於教誨你,不想你竟成了這副模樣!你姐姐說得不錯,我如果再不管管你,你就更加不自重不自愛,還拿甚麼臉麵給我賈產業兒孫?自本日起,你和你姨娘一起禁足!那裡也不準去,就在屋子裡讀謄寫字!書院開了學,你給我乖乖去上學,敢讓我聞聲你逃學的一個字,你且嚐嚐!”

探春的哭,屈指可數。哪一次不是天大的事情,才氣惹得她掉了淚?

鴛鴦悄悄地吐了口氣,為莫非:“我去了,可說甚麼呢?她是為了她親弟弟,可這府裡的人,一貫都不拿三爺當端莊主子——彆說三爺了,連二女人,大房現在可就這麼一名蜜斯,下人們也多少人都愛答不睬的。府裡嫡庶之間就有這麼大的差異,這可讓人如何安慰?”

賈政撚鬚點頭,道:“這事做得好。倒是個穩妥丫頭。好好服侍你女人歸去,閉門抄女戒,不準她再管閒事!”

誰知賈寶玉在各處浪蕩了一回,回到房裡,襲人便忙把賈環被禁足、探春被罰抄女戒一百遍的事情奉告了寶玉。

誰知待書趕緊衝他擺手,豎指於唇,不準他出聲。

賈寶玉俄然想起本身跟探春說北靜王的事情以後,兄妹倆便有了一些莫名的默契。可跟著元妃省婚事情的鄰近,直到此事結束,本身就像是決計想要忘記北靜王在此事中間的用心普通,再也冇有跟賈探春說過內心話了……

說完,也不看王夫人,一摔袖子,自顧自去了。

賈母也沉默,點頭歎道:“非論是照著朝廷法律,還是官方風俗,嫡庶間本來就有個尊卑前後,這原也怨不得人嚼舌頭。隻是在嫡庶之前,好歹另有主仆、有表裡、有親疏,我們姓賈,她們卻一定。這個事理,三丫頭很懂,府裡卻有很多人都忘了。”

賈政也不看王夫人,越性把趙姨娘也灑落了一頓:“太太顧恤你也是個當孃的,孩子們都讓你養,可你看看你養的了局?女兒幸虧是老太太帶大的——你看看環哥兒,好好的一個大師公子,該讀書讀書,該會友會友。大正月裡,東府裡有戲酒,大老爺也請堂會,到處都是天孫公子們來往,你做甚麼不肯放了環哥兒去跟人家寒暄談講?儘管拘在內宅裡,成日家跟幾個頭髮長見地短的婦人丫頭們爭是非,那是少爺們該做的事情嗎?真真是個胡塗東西!今後你好好地跟著太太學習,讓環兒當真讀書,儘力長進,跟著他哥哥們多出去走動,也見見世麵!行了!隻怕我說的這些你聽也聽不懂!滾去你房裡思過,無事不準出門!再縱得環兒鬨出事來,我就請了家法連你帶他一起打!滾!”

金釧兒無法,隻得把藥膏交給翠墨帶了出來。

剛走到院門,就瞥見翠墨在廊下拉著趙嬤嬤掉眼淚,待書從屋裡剛出來,也在拿著帕子擦眼睛。

趙姨娘戰戰兢兢地伏地聽了,站起來,仍由翠墨和婆子扶著,給賈政和王夫人都行了禮,一瘸一拐地回了屋,臨走還喊了賈環一起。

鴛鴦也微微點頭。真是,現在這分不清情麵油滑、親冷淡近、是非吵嘴的人,府裡那裡還少了?

賈探春乾脆利落地脆聲答他:“是!”

茗煙兒對勁不已,湊上來低聲笑道:“如何不曉得?外頭早就嚷嚷動了!原是三爺的小廝們使壞,每天在三爺耳朵邊上嘟囔,說三爺不會托生,殺死也比不上二爺您。三爺七八歲的孩子,當然當真。以是這些日子連瞧見我們幾個都氣狠狠的。我是感覺不對勁兒,才悄悄刺探了來的——成果今兒就傳聞裡頭鬨了場大的。這不方纔賴爺爺就帶了人,怒沖沖地把那幾個賤嘴惡舌的都綁了賣了。隻是二爺,我傳聞,中間,另有您的事兒?”說著,就去覷寶玉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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