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仇人如何稱呼?”雲裳微微側首,看向我,輕啟朱唇,吐氣如蘭。
“江湖中人受傷老是不免的,不過我們很快便會分離了,我想你也應當是瞧不見我受傷的模樣的。”我拍了拍追風,揚聲道:“追風,我們走。”
我拍拍追風,抬眸冷眼瞧著身前那為首的元軍將領,他身側的一名尖嘴猴腮的兵丁正湊在他耳邊不知低語著甚麼,那將領聽罷對方所言,忽的眉頭一皺,目光如利劍般向我射來。
雲裳神采一鬆,忍不住笑道:“我可不想看你受傷的模樣。”
“嗯。”我應了一聲:“如何?雲裳女人對江湖中人感興趣麼?”
“既然是峨嵋派的掌門人,那麼對我們便有效――”為首的將領揮了揮手,命令道:“――拿下她!”
“你冇有甚麼人能夠投奔麼?”
“很好聽的名字。”雲裳、、、、、能為女兒取如許一個詩情畫意的名字的母親,想必是飽讀詩書的,而這當代有機遇讀書習禮的女子並未幾,如此看來雲裳的母親若非大戶人家的蜜斯,起碼也該是書香家世出身,前人婚配又多數講究門當戶對,推算下來雲裳的出身也該不差纔是,也不曉得究竟是甚麼啟事竟令的她淪落青樓,萬幸的是這雲裳出淤泥而不染,置身煙花之地,卻能潔身自愛,賣藝不賣身,不過她為了保持明淨之身,怕是也支出了很多,那手腕上的幾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或許便是最好的證明。想到方纔看到的那些深淺不一的傷痕,我不由悄悄歎了口氣,表情有些沉重。
我歸劍入鞘,沉聲低喝:“還不快滾!”眾元兵如蒙大赦,催動坐騎,落荒而去。
雲裳點頭,輕聲吟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東風拂檻露華濃、、、、我的母親確切是因著這首詩給我取的名字。”
我握緊手中佩劍,劍尖遙指向那為首的將領,那將領一咬牙,大喝一聲,彎刀出鞘,揮出極其淩厲的一刀――卻徑直斬向追風的頭顱。
既然冇有更好的主張,便隻好如此了。
我正難堪,卻聽雲裳說道:“周女人,待到了有火食的處所,你將我放下就好,天下之大,我總歸能夠找到去處的。”
“快了,元朝的氣數已儘,很快便會被取而代之、、、、、”我一語未畢,身後的馬蹄聲忽的折了返來,方纔疇昔的那些元軍竟奔了返來,霸道的攔住了我與雲裳的來路。
“感謝仇人脫手相救。”蝶舞感激的說道,一向緊繃著的身子一點點放鬆了下來,沉默了半晌,又道:“、、、、、仇人還是叫我雲裳吧,曾經的望月樓頭牌蝶舞從今今後便不在存在了,我現在隻是雲裳。”
雲裳見我對峙,便不再多說甚麼了,而是轉了話題,問道:“周女人是江湖中人吧?”
“雲裳女人,我不曉得你究竟經曆過甚麼,我想說的隻要一點,那邊是健忘該健忘的,不要活在過往當中,隻要如此你才氣夠身心皆得自在。”
接下來的時候裡,我與雲裳邊走邊聊,大抵將近晌午之時,終究來到了一處城鎮。
“雲裳?”我低唸了一遍,問道:“雲想衣裳花想容的雲裳?”
我凝睇著雲裳,笑道:“不要仇人仇人的稱呼,我聽不慣,我叫周芷若,我看你我春秋相稱,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雲裳麵貌很美,不媚不俗,聲音清雅,不柔不嬌,很輕易讓民氣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