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美人湯_第九十四章 禪房三問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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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虛大師低頭思慮半晌,接過李平陽遞上去的手抄的紙條,從上往下仔細心細讀了幾遍,不由得讚歎普通搖點頭:“本來如此——這張紙條貧僧不能解,它另有大用處。這首詩的背後是杜家血脈持續的因果循環,如果不由他們本身解開,反而會招致更大的禍害。”

那大和尚見她神采如常,微微驚詫半晌,隨即笑了起來:“看來女施主不但有著一身的好技藝,膽識也是格外過人。”

“人間和尚都願肉身成佛,而貧僧則不然。貧僧想要做帝釋天,貧僧要助他們成佛。”

她鬆了鬆肩膀,臉上那溫文爾雅的神采收斂起來,四周環顧一圈,非常不屑地撇撇嘴,換了個舒暢很多的疏鬆坐姿:“你甚麼時候發明的?”

清虛大師聞言,卻仍舊是一副禪靜模樣:“既然助小僧成佛,為何還不脫手?”

“你是全然不知,還是約莫曉得何人所為?”

李平陽目光暗淡地望著他,半晌後在溫馨而暗淡的齋堂裡嗤笑一聲:“謬論——若遵循你的說法,本日我便是來助你成佛的。”

“……”

“前幾年俗客多是傲慢之徒,有兩乘武力恨不得自吹自擂成人間妙手,這幾年不可了,多的是藏匿行跡的妙手,貧僧為求自保,隻能利用一些小手腕來測試訪客是否有工夫。”

“你曉得是誰殺的杜旭?”

李平陽晃著腦袋,擺的就是一副混不吝的姿勢,她手肘架在膝蓋上,豎起三根手指:“我是來殺你的,但是在殺你之前,我另有三個題目要問你。”

李平陽目光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你不是修佛嗎?問問佛祖咯?說不定我就是佛祖派下來殺你這食人惡魔的。”

“你固然不知何人所為,但是總歸比我們更加體味杜家。恰好能夠問問你。”李平陽擺出一副不恥下問的姿勢,“此中有四聯我倒是想要問問你——‘公子枉死書卷裡,犬牙飛乘明月中。老木高懸房梁上,紅衣沉湎長江底’,這前三聯都已經產生了,第四聯到底要寫甚麼?”

李平陽望向他,見那肉山似的和尚雙手合十,端坐於蒲團之上,他麵前一樣擺著一碗晶瑩剔透泛著油光的葷湯。

清虛大師合十雙手,他偌大的身影被燈花投射在空蕩蕩的牆上,彷彿是一尊龐大的佛影:“帝釋天賜與佛證明其為佛的機遇,倘若冇有這一場磨練,佛冇有效本身的肉身去豢養那隻鷹,那麼佛永不成自證為佛。”

清虛大師微微點頭:“杜旭之死禍起蕭牆,這件事情是杜家業障的因果報應。與外人無關,與貧僧更加無關。”

禪房內的肉香跟著湯一點點冷下來而逐步散去,而藏在香氣背後的血腥又一次彌散看。

李平陽一愣,忽而笑了起來:“粉妝玉骨湯啊,倒是老熟人了。”

李平陽愣了愣,隨即低頭看向麵前那一盅已經冷卻的“粉妝玉骨湯”,那漂泊的油花當中,紅色的指節還在探出湯麪,暴露圓潤的指甲。

“其一,杜旭之死與你是否有乾係,你曉得甚麼內幕?”

李平陽仔細心細地回想了一番,俄然間想起了甚麼,不由得愣住半晌,隨即笑了起來:“本來如此,是廟門後的石階——我就說你這禿頂和尚長年葷腥不忌口,該當是冇有這類靈敏程度去聞身上的血腥氣的,本來是用了這類小手腕。”

“而女施主固然裝著彷彿山路極其難走的模樣,在真正高度不一的幾節台階的時候卻冇有涓滴遊移,法度冇有任何竄改,貧僧一看便知,女施主輕功決然過人。這個時候輕功過人,卻要藏匿身份,那麼能夠也不算多——女施主是來殺貧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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