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馬路過後，又是進入村裡的泥沙路，坑坑窪窪讓車子更加顛簸起來。

她視野四下挪動著，好一會纔回過神，她剛纔做了一場夢，她現在在月熙村的旅店裡。

花皎肩膀顫抖起來，鬆開了花雅的手，無助的眼淚爬滿整張小臉，“嬸嬸，你們拿了爸媽留下的遺產，不能不管我，起碼供我讓我大學畢業，外婆她年紀大了，我不能去費事外婆……”

程惜蕾與張老闆開的都是越野車，越野車是四輪驅動，較高的底盤、較好抓地性的輪胎、較高的排氣管、較大的馬力和粗大健壯的保險杠，是種能夠適應各種路麵狀況的車子。

花雅與許豔猖獗且刻薄嬉笑聲，充滿著小花皎全部腦海，屈辱感腐蝕著花皎的身心……

耳邊剪刀哢擦的聲音落下，玄色的長髮毫冇法則地散落了一地。

“你說呢！你說我想對你做甚麼？”花雅接著許豔拿來的剪刀。

花皎驚駭地哭喊、尖叫，“你要乾甚麼！放開我！放開我！”

“啊——”花皎尖叫，通紅著眼睛，朝許豔撲疇昔。

許豔洋洋對勁，“我就奉告你吧，你家屋子我們已經賣掉了，你爸在德源的股分也成了我們的，誰讓他連遺產都冇有立呢！我們收養你，就是為了你爸的遺產，你現在冇有一點代價！”

她的視野緩緩挪動著，落在櫃子上的手機上，伸手拿起一看，發明冇有一個未接電話。

阿誰司機唯唯諾諾，敢怒不敢言。要不是他年紀大了不好找事情，他早辭職了。

……

“閉嘴！”花雅一腳踢過來，“是又如何樣？我們是拿了！我們就拿瞭如何著吧？！”

然後三人下車推車，但是推了半天還是出不來。

“是你爸隻認錢不認人，是你爸先對我們不仁的！我奉告你花皎，要冇你爸，花雅她爸會在廠裡混得更好，是你爸爸到處擋他的道，你爸死不足辜，他早該去死了！！早該去死！！”

“你外婆年紀大了，和我們有乾係？”許豔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伸手推了把花皎。

程惜蕾握動手機，肩膀顫抖起來，眼淚湧動而出，啪嗒啪嗒地掉在床單上……

可麵前這個程惜蕾，失憶後的確像是變了小我，一起上的朝夕相處，完整看不到之前的放肆放肆笨拙，反而感受她脾氣暖和，氣質文雅很有規矩。

許豔氣得在前麵痛罵程惜蕾是小婊砸，那鋒利的叫罵聲，連張秘書與何司機都聽得皺眉，兩人忍不住往程惜蕾臉上瞟，卻見程惜蕾淡定拿出耳機聽音樂了。

許豔下樓，看到她家司機，衝疇昔就是一巴掌，“你如何回事呀？明天我被人欺負成那樣，你死到哪去了？你是死人嘛？不會幫我嗎？真是豈有此理！”

許豔居高臨下，“我們甚麼時候拿過你爸遺產？你少血口噴人啊！你爸爸好賭成性，早把屋子抵押出去了，我們美意收留你，你倒好，在我們家裡偷東西，還搶我們花雅男朋友……”

花皎嘴唇顫抖著，瘋了似地從地上爬起來，死命地抓著許豔的手，失控地哭喊起來，“你們如何能如許！你們是我的親人，為甚麼要這麼對我？為甚麼！啊——”

她翻出蕭靖然的電話，內心一陣苦澀，她不懂這個夜晚為甚麼會如此惦記他，或許是在這陌生的環境裡，讓她感受不安，也或許是夢裡的無助，讓她急需一句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