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未再多言，撇下兩人向虎帳方向去了。年青的司務官望著跪在地上的韓說，忙上前去將他扶起來。

鴻翎疾使八百裡加急到達長安，滿朝文武為之奮發，自發構造入朝恭賀天子。

衛青撇下兩人巡查軍中四周，一起上軍中將士們見其皆諦視肅立，向其施禮。衛青點頭迴應，望著那些年青兵士一個個興高采烈地將匈奴人的糧草搬上車，將匈奴戰俘一個個擯除進囚籠。那模樣是打了敗仗的新兵纔有的，與他剛入軍時截然分歧，現在的漢軍將士已一掃昔日陰霾。匈奴不成克服的神話，現在已成了笑話，漢軍士氣高漲，再不像之前那樣畏首畏尾。

“記下來，校尉韓說擅作主張，違背將令，返回高闕以後自領軍杖二十。”他的聲音固然慘白，卻仍然鏗鏘有力：“車騎將軍衛青玩忽職守，返回高闕塞後，自領軍杖三十，罰餉兩月。”

韓說微怔，沉默了半晌，俄然俯身跪地，朝著麵前人拜手道：“末將萬死，要求衛將軍懲罰。”

不知為何，他終究有些開端明白，他究竟有甚麼分歧，她又為何情衷於他了。

現在戰事已結束，劉徹卻要在此事加封衛青為大將軍，不必細想便也知，這並非是他一時龍心大悅之舉。

“阿青，你返來了。”

如此算來已經五年了，但是這場戰役卻不會因為這一場戰役就此結束。這是厲兵秣馬、豪傑輩出的年代，也是野性昭彰、鋒芒畢露的時勢。

“將軍不消去了，糧草差未幾再半個時候，就裝卸結束了。蘇建、李蔡、李沮、公孫賀軍隊，也已經截獲向東南邊遁逃的五位胡虜的裨王，現在已帶著三千俘虜，向陰山方向而來，與我軍彙合。”身先人說著徐行上前來，立在他的身後：“統統都按部就班，遵循打算停止的，將軍您另有甚麼疑慮嗎？”

劉徹在宣室殿中訪問百官，聽著朔方派回的信使彙報塞外的戰果，心中倒是五味雜陳。

“將軍看起來神采不大好……”趙信摸乾脆地問了一句。

他固然身為帝王，卻始終給不了他一個完竣。可他還是要將他緊緊地綁在身邊，除了交戰漠北，他另有很多事情要他替他分擔。

“你內心明白，我也明白。固然右賢王遁逃，河朔儘歸漢土，但這場戰役卻並冇有真的結束。現在漢匈攻守異勢，隻怕戰事曠日耐久，誰也一定就能贏到最後。”他凝眸望著他，慘白的嘴唇凝出一絲含笑：“換做是你，是否還能興高采烈起來。”

“這衣服誰幫你穿的？”

“漢人穿衣戴冠皆有禮數，衣物皆為右衽。在中原，隻要亡者才左衽。”他在趙信的前襟悄悄拍了拍，緩緩起抬眸來，與他的目光騰空相接。

“究竟多久？”

“如果打了敗仗能叫他真的高興就好了。”韓說如有所思地笑了：“也好，如果打我二十軍杖，能叫他歇息一個時候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