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睜睜地望著那兩隻影子，緩緩泅到他夠不著的處所，又雙宿雙棲地傻呆呆地漂泊在那邊一動不動了。

“鴛鴦雙宿雙棲，許是過分舒暢，不肯理睬我們罷了。”

衛登扒在船邊打量著一對順水飄來的水鴨，此中一隻極其都雅，頭頂翠綠色，冠羽銅紅色，眉紋烏黑。另一隻體型偏小，身上也冇有甚麼殘暴的色采，灰不溜秋得，與普通的水鴨彆無二致。

他含笑，彷彿雨過晴和。

存亡攸關之時，被漢軍團團包抄的俘虜們，那裡還敢違逆麵前這個殺人如麻的漢朝將軍，一個個都瞪大眼睛，豎起耳朵來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晨霧未散之時,一萬漢家軍騎早已超出烏戾山,在黃河岸邊束裝待發，結隊從預先架設浮橋上,順次度過腳下湍急奔騰的河水。

誰知她的臉俄然貼過來，在他的唇上悄悄吻了一下，抵著他的額嬌聲問道：“那如許呢”

“我第一見到你的時候，一同牧羊的火伴們說你是匈奴女子，說匈奴人會吃人的，不要和你去找你哥哥。”

如此反倒是讓身邊的副將，鷹擊將軍趙破奴甚為不解。

“既如此，我軍必須馬上推動，敏捷涉狐奴水向西去，說不定還能抓到太子。”趙破奴聞聲忙言道。

“孃親好才調！”衛登有些驚奇，轉頭望向李鸞：“徒弟說，女孩子家都是學織布刺繡，隻要達官朱紫的家的蜜斯，才勉強識得些字，若說端莊念過書的可當真未幾。”

就在此時，賣力扣問的校尉官也來稟報，方纔在對族中幾個頭子一通逼問中，不但得知了休屠王本部的詳細方位，另有一不測收成。

這恰是霍去病一早前便曉得的，休屠王的餘部——遫濮部。

“不截獲物質牲口也就罷了，如何俘虜還全給放了。”

本來伊稚斜之子這幾日來休屠王部看望，前幾日匈奴太子的馬隊，才方纔進過遫濮，部族中的一些首級都曉得此事。

“孃親，快來看，這有兩隻水鴨。”

他沉默了半晌，攢眉道：“如何現在你會還問我如許的話嗎？”

“當時我日日被關在亭上練舞，而你也老是不在府中，反倒是日日伴在公主馬前。”她低著眉不去看他，聲音中卻透著怨懟：“你現在說記念當時候，但是又在想她了……”

“鴛鴦？”

霍去病帶著軍隊,貼著盭水快速行軍,加上其部下標兵大多本就是匈奴人,對河西一帶的地形甚為熟諳,在行進線路冇有偏差的環境下,半日便行了二三百裡。

“我是漢朝大將軍衛青的外甥——驃騎將軍霍去病，你們當中或許有人對我早有耳聞，也或許都對我一無所知，不過都無所謂。因為從本日始，我和我的軍隊會讓全部河西都會記著我驃騎將軍霍去病的名號。”他炯炯有神的目光，透著讓人不敢違逆的凜冽寒光，周身凜冽軍威令人不敢逼視：“我軍此行目標是打擊休屠王與渾邪王的本部，與你們這些散落在外的小國冇有涓滴的乾係。但凡是懾於我漢家軍威，不率眾而擊、自行退避者，本將軍也會部下包涵，放爾等一馬。”

“你便是漢人的將軍吧，本王但是休屠王的小舅子，本王的胞姐是休屠王的王妃。你洗劫了我的部族，休屠王必會派雄師圍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