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

“甚麼？”

車中的姐姐們聽到，都欣喜萬分，湊在一起，撩開馬車的簾子向外望去。我倚在子夫姐姐的身邊，從裂縫中倉促地一瞥到了長安的夜色。

“我纔不像你，明知是虎穴還向內裡闖。”她的聲音還是清冷：“還好子夫在，她會照顧你的，隻是她也有她的事情，不能不時盯著你。你夙來貪玩，我也一向縱你，容你，但是到了長安那邊，有些事情，切不成由著性子來。”

難怪他曉得洛白徒弟是會喝酒的……

我想起我與阿青另有二哥最後踏進平陽縣的阿誰夜裡，我與二哥騎在頓時，被阿青牽著，一起踏著燈火，緩緩而過。

“真好，阿鸞來了，姐姐來了。”阿青倉猝把話題岔開，抬開端望向錦徒弟，不由和順地一笑：“嗯……青鸞也來了。”

我望著窗外的逐步清澈起來的陽光，聽著屋外冰雪消逝的響動，發了一會呆，也比方纔復甦了幾分，便下床要穿上鞋子，本身先去梳洗。

“徒弟……”

他看著我的神采，不由輕笑道：“你這模樣還真是……這府中這麼多練舞的丫頭，就隻要你，倒是和洛白越來越像了。你跟著她，怎就不學個好的？”

府中的舞姬練舞的處所，在府中天井西南角落裡，花蔭環繞後的一座橋上的廊亭，雖比不上平陽的侯府裡的湖心亭，倒也是一個清幽清爽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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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好嗎？”

那日的淩晨，不曉得為何我醒得格外的早。

我們跟著馬車顛簸了約莫有兩日，直到第二日，暮落下西山好久，馬車放慢，才聽趕車的人說，到了長安城了。

“阿鸞如何也跟著來了？”他那一雙比星海還要沉寂的眸子望著我，臉上的神采有些不測，卻也有些欣喜。

“嗯，另有錦徒弟……”

“平陽侯府的舞姬，要去盛京也應當乘著馬車，大風雅方地去，畏首畏尾地躲在這裡，像甚麼模樣？”

我倚在阿青的臂彎中，他沉著妥當的心跳離我如許近，讓我竟在如許間不容髮，命懸一線的危急險境中，感到一絲久違的平和。

我望著她，不知該說甚麼好的，倒是她先開了口。

洛白徒弟既不言語，也不睬會，徑直拉著我的手，把我牽到一邊：“我已經叫子夫把你的東西清算好奉上馬車了，到了長安那邊，見到人躲著些，彆冇頭冇腦地撞上去。長安那種處所，聲色犬馬，甚麼權貴都有，如果……”

光陰荏苒，竟已過瞭如此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