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倒是恍若未聞,還是微闔雙目安坐。
穿過洞地以後,上麵倒是另一片六合。在一片閃現出血紅之色的廣袤平原上,聳峙著一座高達百丈、占地十數裡的龐大宮殿。
宮殿內部被無數石壁豆割出很多迷宮般的通道,血元和血午熟稔地東轉西繞,走了好半晌後,前麵終究豁然開暢,顯出一座百丈周遭的大殿。
他收斂了蝠翼和獠牙,向著劈麵那人笑道:“血元,幸虧你及時趕到,不然我怕是要栽在那幾小我類手中。此次我虧損不小,稍後定要多喚幾個兄弟,聯手將那幾個該死的人類吸血煉魂,方消心頭之恨!”
青年的神采頓時一變,也不見有任何行動,身下王座上的一顆頭骨口中噴出一團慘白火焰落在血午身上,快速伸展開來將他滿身籠住。
“固然你們十三血刹是本座締造的最完美作品,今後本座的一件大事也要依靠你們的力量,但這並不即是你們具有與本座還價還價的資格。你們必要記著,本身隻是本座締造出來的一件東西,絕對的從命纔是你們應有的本分!”
血午聽到仆人對本身在外間的所作所為竟是一清二楚,伏在地上的身材瑟瑟作抖,連連叩首乞饒道:“仆人恕罪,念血午另有些用處……”
血元拖著形狀慘痛的血午,降落在宮殿前足可供一支萬人軍隊操演的龐大廣場上,臉上帶著莊嚴與虔誠的神態,一步一步走進了宮殿火線那座懸著“血神殿”三字石匾、百丈高七十丈寬的正門。
紅雲向上飛到這高山的頂峰,鑽進山頂亂石間的一個黑黝黝洞口。這個山洞倒是一起向下,竟然貫穿了整座萬仞高山又延長到地下。
在一串骨骼碎裂的哢嚓響聲中,血午口中狂噴鮮血,身材反向前彎,有如一顆出膛的炮彈般斜向上方飛出。
此時血午被陳禕斬斷的雙臂已經重新長了出來,隻是顯得有些稚嫩和脆弱。
那紅雲一起向西飛翔,火線忽地呈現一座參天聳峙的峻嶺崇山。
兩旁分立的十一名男人也如同木雕泥塑般寂靜,一時候整座大殿裡隻能聽到那麵大旗拂擺之時收回的撲剌剌之聲。
青年緩緩伸開雙目,望著上麵仍然膜拜未起的兩人道:“血午,你不但私離聖地打獵凡人,更違本座禁令在人前閃現血刹真身,該當何罪?”
現在那血午早不見麵對陳禕等人時高人一等的倨傲,雖是渾身傷痛,卻仍與血元一齊,用最謙虛的態度向著那白骨王座上的青年大禮參拜。
那被稱作“血元”的男人忽地收回一聲冷哼,一對猶安閒身後伸展的龐大蝠翼微微一震,身材驀地由靜止轉為極速的活動,緊握的右拳挾著可駭至極的力量狠狠搗在血午的小腹。
好半晌後,空中的慘白火焰快速縮回白骨王座上的一百零八顆頭骨以內,那麵血紅大旗亦化作一道紅色流光飛到那青年背後消逝不見。
這座宮殿完整用一丈見方的暗紅色龐大石塊砌成。四周環抱著三千六百五十根五六人方能環繞、一樣是暗硃色彩的龐大石柱,撐住了宮殿四周的飛簷。在石柱和宮殿的牆壁上,都遍及著各種猙獰的邪魔凶獸浮雕。
那片紅雲裹挾著血午破空飛翔,一起向西遠揚至千裡以外才停在空中。周遭十數丈的雲氣快速向內收斂,百川歸海般歸入一個一樣生有蝠翼、利爪、獠牙的外族男人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