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瘦羽士,一隻三花胖貓,一起沐浴在月光下,聽波浪起伏,樹葉沙沙。
花九雙眼一眯,一尾巴掃開老羽士的手,頂著銅錢,把木牌和黃符全都吸入腹袋,跳下石像朝後院配房去。
技術不可怪喵頭大!麻逼!
花九:“……”忍不了了,身為一個水鬼竟然還怕鬼,你她喵的莫非不是鬼!
花九蹲坐在廟堂門口,到現在才明白這一天統統奇特工作的來龍去脈。
花九扯了扯耳朵,老誠懇實的跳到老羽士身邊蹲好,尾巴卷在兩隻前爪上,規端方矩。
老羽士又取出幾枚折成三角形的黃符,“你現在這個修為能用的也就這幾枚黃符,明日一早,你就帶著他們上路吧,非論是對你還是對他們,老道能幫的也就這麼多了。”
話音一落,小茶的腦袋咕咚咕咚的縮回水窪裡,隻留一隻青色枯手百折不撓的攥緊花九的尾巴。
不過……徹夜的氛圍的確有些詭異。
這腹袋會跟著修為的增加而漸漸拓寬變大,花九現在的腹袋並不大,塞著一些空缺畫卷和畫筆就差未幾滿了。
汪,汪汪汪——
花九:(⊙﹏⊙)
外出埋好金豆子,花九長歎一口氣。
花九一回到道觀,就看到老羽士盤坐在青苔密佈的石像頭顱上,鬚髮隨風舞動,胸口掛著八卦鏡,衣衫襤褸成條,即便正在摳著腳,也掩不住他仙風道骨的氣度。
想到明天便能夠解纜去鴻蒙仙院,花九內心有些小衝動。
女鬼瞪著青睞不竭向前靠近,吹著陰風幽幽道:“有……鬼……我怕……”
老羽士一臉打動,伸手就要去擼花九的腦袋,“胖九你竟然這麼體貼老道,那袋金豆子……”
再塞一袋金豆子,會顯得肚子有點胖,走路要拖地的。
回道觀的路上,花九才反應過來,剛纔都被老羽士給弄懵了。
“你想去鴻蒙仙院?”老羽士把花九先前丟到石像上麵的鴻蒙仙院出院牌遞到花九麵前。
“嘿,小貓妖,本來你住在這裡啊。”寒玉山仍舊輕巧的打號召,但是那張臉上的笑容卻被月光映照的格外陰沉。
“喵!”花九點頭,冇有躊躇。
花九儘力抽了抽,有水的處所,她的力量還真冇體例跟水鬼小茶比!
花九:聽不懂,滾!
“胖九,你過來。”老羽士的口氣很嚴厲,一如十年前要她跟他一起走時一樣。
蒲團四周莫名呈現的水窪波紋陣陣,一顆女鬼頭顱緩緩升起,半張臉被黑髮諱飾,彆的半張白得發亮,青幽幽的眼中充滿血絲,直愣愣的瞪著花九。
下巴擱在蒲團上,四腿平坦,有一搭冇一搭的甩動尾巴,回想著這十年在雲夢島上淺顯又安靜的點點滴滴,琉璃般的虎魄瞳中光彩明滅,看牆角啃老羽士臭鞋的老鼠都紮眼了很多。
花九生硬的轉頭,看到一隻青色的枯手緊攥著她的尾巴,掛在蒲團邊上。
不過也不對啊,如果老羽士脫手,應當直接就把人搞死了啊,並且那魔劍修也不像是逃竄……
本不想睡,但是影象太溫馨,花九竟在不知不覺中睡了疇昔,破天荒的,冇有被心魔夢魘所騷擾。
不知睡了多久,叫魂般陰涼的聲音吹在花九耳畔,反響幽遠,連帶著一股森寒的冷風拂過花九背脊。
女鬼小茶又用力扯了扯花九的尾巴,青色的眸子鎮靜的四下張望,“內裡有東西……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