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顫抖,花九驀地醒來。
老羽士歎了口氣,伸手從懷裡取出一條編著一枚陳舊銅錢的紅繩圈,抬手朝花九腦袋上套去。
花九站起來抖抖毛,老羽士家傳的千年蘿蔔精埋在酒罈子裡,酒罈子擺在床腳,床上一片混亂,老羽士出去了?
“你想去鴻蒙仙院?”老羽士把花九先前丟到石像上麵的鴻蒙仙院出院牌遞到花九麵前。
花九生硬的轉頭,看到一隻青色的枯手緊攥著她的尾巴,掛在蒲團邊上。
滴滴答答的水滴重新頂滴落,花九昂首,隻要蜘蛛吊在蛛網上隨風擺動。
本不想睡,但是影象太溫馨,花九竟在不知不覺中睡了疇昔,破天荒的,冇有被心魔夢魘所騷擾。
蒲團四周莫名呈現的水窪波紋陣陣,一顆女鬼頭顱緩緩升起,半張臉被黑髮諱飾,彆的半張白得發亮,青幽幽的眼中充滿血絲,直愣愣的瞪著花九。
又一陣陰風拂過甚頂,一隻手俄然從前麵抓住了花九的尾巴。
走了兩步花九俄然變成人形,抓下腦袋上的把銅錢係在脖子上,轉頭看向老羽士。
套了半晌冇套出來,隻好歪傾斜斜的掛在花九耳朵上,銅錢恰好擋住右邊眼睛,花九成了獨眼銅錢喵。
女鬼小茶又用力扯了扯花九的尾巴,青色的眸子鎮靜的四下張望,“內裡有東西……怕……”
花九:“……”忍不了了,身為一個水鬼竟然還怕鬼,你她喵的莫非不是鬼!
“唉……你如何胖得頭都變大了,老道明顯是遵循你的尺寸編的啊。”
外出埋好金豆子,花九長歎一口氣。
再塞一袋金豆子,會顯得肚子有點胖,走路要拖地的。
老羽士一臉打動,伸手就要去擼花九的腦袋,“胖九你竟然這麼體貼老道,那袋金豆子……”
呼——
“花……九……”
“嘿,小貓妖,本來你住在這裡啊。”寒玉山仍舊輕巧的打號召,但是那張臉上的笑容卻被月光映照的格外陰沉。
這腹袋會跟著修為的增加而漸漸拓寬變大,花九現在的腹袋並不大,塞著一些空缺畫卷和畫筆就差未幾滿了。
花九一回到道觀,就看到老羽士盤坐在青苔密佈的石像頭顱上,鬚髮隨風舞動,胸口掛著八卦鏡,衣衫襤褸成條,即便正在摳著腳,也掩不住他仙風道骨的氣度。
花九扯了扯耳朵,老誠懇實的跳到老羽士身邊蹲好,尾巴卷在兩隻前爪上,規端方矩。
不知睡了多久,叫魂般陰涼的聲音吹在花九耳畔,反響幽遠,連帶著一股森寒的冷風拂過花九背脊。
老羽士又取出幾枚折成三角形的黃符,“你現在這個修為能用的也就這幾枚黃符,明日一早,你就帶著他們上路吧,非論是對你還是對他們,老道能幫的也就這麼多了。”
回道觀的路上,花九才反應過來,剛纔都被老羽士給弄懵了。
不過也不對啊,如果老羽士脫手,應當直接就把人搞死了啊,並且那魔劍修也不像是逃竄……
能夠化形的妖都會在腹部斥地一處空間,用於儲存物品,跟魔族一樣都被稱作腹袋。
“花……九……”
內裡蠢狗狂吠,烏鴉啼鳴,但花九四周靜得隻能聽到她本身亂糟糟的心跳聲。
花九儘力抽了抽,有水的處所,她的力量還真冇體例跟水鬼小茶比!
剛從廟堂穿出來,花九一眼就看到一個墨客打扮的人站在院中倒伏的石像腦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