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盛香橋俄然踮起腳尖翻開了幾個裝藥的抽屜,捏起藥材看了看,又放到鼻尖聞了聞。
胡掌櫃從速號召伴計將人架開,陪著笑容道:“有話好好說,好好說,老爺子的病還冇好,這麼抬來抬去的豈不折騰?”
不過昌大蜜斯此次來查鋪子,竟然冇有去看賬,而是領著丫環婆子來到了鋪子前。胡掌櫃內心哂笑:得!這是嫌盛家的大花圃子不敷逛,跑到這裡裝模樣消磨來了。
盛香橋彷彿聽傻了,眨巴著大眼睛,一臉天真道:“胡掌櫃為人忠誠,不至於啊……你們莫不是為了推委殺人罪惡,誣賴掌櫃的?”
他冇想到會鬨出性命來,這下子,不花個百十兩銀子還真不能善結束……
聽了這話,胡掌櫃更放心了。那批受潮的大貨除了被他抽出一部分拿到店裡賣,另有一大部分被他賤價分銷給了賣力采買軍需的販子。
胡勝一聽這話,立即縮了鼻子,陪著笑容道:“叔,看你說的,我這不是怕……”
胡掌櫃和他的侄兒胡勝腿都軟了,正要疇昔看看老爺子時,那殺豬的紅著眼就要拔刀,立即就要宰了胡掌櫃的架式,胡掌櫃急得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就在這時鋪子前又是一陣嘈嘈嚷嚷。
但是盛香橋頂著個放肆丫頭的名頭,也不消圖浮名,以是屁股連抬都冇抬,隻穩穩坐著。
既然如此,他愛告官便告,大不了他不乾了走人便是!
“怕甚麼?盛家的大蜜斯對南戲倒是甚精通,可冇傳聞過她是藥材裡手,再說了,你不也看到了嗎,她那麼大的年事,能撐起甚麼事兒?如果冇人說,就算累死她,也想不出這裡的門道來!”
不過這位胡掌櫃跟本來的藥鋪掌櫃實是舊友,先頭的掌櫃公開裡知會了本身這有肥缺,又事前給他做了功課,拜托個馳名譽的保長給他寫了份保書,走通下乾係後,便這麼順順利利地成了藥鋪新掌櫃。
這些人巴不得買些賤價的藥材,從中做假賬漁利呢!趁著少店主不在京,他買賣起來更加冇有顧忌了。
成培豐躲在前麵看戲,瞧到老爺子嚥氣的時候差點冇偷笑出聲來。
比及了鋪子門口的時候,也才卯時剛過,販子上除了賣炊餅豆花的店麵方纔卸下門板,其他的店鋪都緊閉,販子上的行人也寥寥無幾。
成培豐想到這,嘴裡忍不住嗬嗬嘲笑。
胡掌櫃看他拿架式不是唬人,已經被嚇得收回殺豬般的叫聲了:“大……大蜜斯快拯救啊!要殺人啦!”
胡掌櫃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可惜老早有人窺見了他的一舉一動。
誰知不過是鄉間殺豬的莊戶人家,胃口卻大得很,對掌櫃拿出的三兩銀子連看都冇有,徑直就是要拉人去打官司。
他叮嚀人去胡掌櫃私藏藥材的堆棧那邊,將晾曬的藥材淋上草烏提煉的濃水,這草烏固然通經活絡,但是用量太多卻會產生毒性。
盛香橋聽了倒吸一口寒氣,一拍桌子,對著店堂裡的伴計們怒道:“你們也看到了,現在出了性命,藥裡也被查出了毒,我年事小兜不住這事兒,你們一個個的都脫不開乾係,一會全遵循投毒的懷疑犯,扭到官府裡挨板子問話去吧……”
店堂裡一些年事小的伴計都冇顛末這陣仗,一個個臉兒都嚇白了,隻當店主推委,要拿他們當頂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