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去給蜜斯拿衣服！”秋菊歡樂地跑出去。

甄十娘也火大，不過這話隻在內心想一想，她可不敢跟他對著吼，甄十娘咳了咳“妾是將軍的嫡妻，莫非連一個姨娘都不能獎懲嗎？”

“大*奶安。”榮升給甄十娘施了一禮，快步跟上沈鐘磬。

“她們幾輛馬車？”

“……真墨跡！”話說出口，沈鐘磬瞧見甄十娘幫手忙腳亂地係扣子，半個棉衣敞開的，薄弱的身子在凜冽的朔風中瑟瑟顫栗，立時想起她那輕若柳絮的體重，就皺皺眉“身材不好如何就這麼出來了，丫環呢？”內心想著，下認識地伸脫手去，旋即又縮返來，青黑著臉大步進了院。

“她打了喜鵲。”

“真的？”端茶出去，秋菊正聞聲這話“她們在哪兒？”又道“您也看到喜鵲姑姑了，治這類病我家蜜斯最特長。”

“還是……”他這麵心機百轉，甄十娘卻不給他思慮的機遇，她一字一字地說道“將軍深夜來此，如此發兵動眾就是為了寵妾滅妻！”最後四個字咬的特彆重。

誰說豪傑就不打女人！

“……甚麼功德？”帶李齊媳婦來到對屋，甄十娘打趣道“是我的丸藥都被哄搶了，你送銀子來了？”一邊讓坐，轉頭叮嚀秋菊“上茶。”

甄十娘迎著沈鐘磬凜冽的目光，大膽地和他對視。

想起甄十娘之前的刁鑽霸道，沈鐘磬內心還真有些發聳，氣勢就較著弱了幾分“不管如何，她老是主持將軍府中饋的姨娘。”

冷冷地掃了眼秋菊，沈鐘磬神采更加青黑。

突然看道楚欣怡被打成那樣，在母親的怒意和威脅下，他二話冇說便連夜趕了來，就是想趁機和她做個了斷，現在被她這麽一說，若本身徹夜真藉此事逼她和離還真就應了寵妾滅妻之說，她若真撒混耍潑鬨到官府，還真不好清算。

見他軟下來，甄十娘見好就收，她幽幽歎了口氣“如果打了彆人，我總會給她三分顏麵不去計算。”話鋒一轉“喜鵲不一樣的，她是雙身子的人了，大冷的天跪在雪地裡一個不甚就是一屍身兩命，在將軍眼裡她不過是一個奴婢，命如螻蟻，死便死了，可在妾她倒是拯救仇人，四年前妾身染沉痾命懸一線，若不是她衣不解帶地服侍，妾早已魂歸地府了，妾……這條命是她的。”

“文哥武哥還在對屋。”甄十娘朝她做了個口型，複又大聲說道“秋菊放心，將軍是名亙千古的大豪傑，不會打女人的。”

氛圍頓時沉寂下來。

被一陣狠惡的拍門聲驚醒，甄十娘撲棱坐起來，伸手摸到火折剛要打著，想一想，又放到了一邊。

“蜜斯，彷彿是將軍來了！”秋菊披著衣服跑出去。

“將軍請坐。”她上前給沈鐘磬拉了把椅子，摸摸案上的壺“水有些涼，妾去給將軍燒壺熱的。”拉開門就要躲出去。

“阿誰小丫環穿甚麼衣服？”

“喜鵲隻是個主子！”沈鐘磬語速又低了下來，他調侃地看著甄十娘“……她連一個主子都獎懲不了嗎？”

食髓知味，想起蕭煜成馬車送來的年貨，秋菊兩眼放光，城裡這些大戶人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若治好了病，隨便給一點就夠她們吃半年的。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李齊媳婦啐了一口“你那丸藥人家一看代價就點頭大半年賣了還不到十粒，你李大哥昨兒還讓我籌議你乾脆拿返來算了。”李齊媳婦半開打趣半當真地看著甄十娘“是大買賣上門了，說是結婚五年一向冇動靜點了名要您出診，隻要能懷上孩子銀子多少都無所謂。”看著甄十娘“您說這不是天上掉餡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