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美！”李齊媳婦呸了一口，“讓我給你送回禮，你如何也得給我些跑腿費……”

“你呀，漸漸等著吧……”甄十娘斜了她一眼，“哪天你把藥鋪搬到我這兒，我才考慮送你一粒。”

就說出自她的手，絕對錯不了！

“是秋菊每天跑山，我怕她碰到毒蛇，特地配了讓她帶在身上的。”甄十娘解釋道。

甄十娘明知丸藥不好賣，仍然對峙讓她幫著賣，卻獨獨不送這緊俏的蛇毒藥，明顯是配製這蛇毒藥的質料不好找，她不能大量配製，呼應地，這藥就更彌足貴重了。

“你彆嚴峻，他們不是來尋事兒，是來感激的。”常被病人家眷追上門鬨怕了，見甄十娘坐直身子，李齊媳婦覺得她是驚駭，趕緊解釋道，“說是來感激你，倒不如說他是看藥鋪門前的人多，想趁機剖明他兒子得的不是瘟病，已經好了。”說著話，李齊媳婦嘴角瞥了瞥。

鎮上的人都跑山，這蛇毒藥是最緊俏的。

甄十娘斂了神采，“甚麼？”

見她厚著臉皮伸過手，甄十娘無法，隻好從盒裡又拿出一粒遞給她，“……你也彆嫌我吝嗇，這蛇清液不好弄，我費了一年工夫，也就配了八粒，這藥是上好的，普通的蛇毒就用你藥鋪裡的土藥，千萬彆華侈了。”

甄十娘有些嚴峻，“他也不怕再受了風，幾次了？”寒症就怕幾次。

普通藥鋪是冇這端方的，但此次環境特彆，內裡大街冷巷都貼滿了高價禮聘簡大夫診脈的佈告，讓李齊佳耦心驚膽顫，梧桐鎮不大，開了多年的藥鋪，各家的環境他們內心最清楚，還不至於一夜間就冒出這麼多非甄十娘脫手不成的疑問雜症患者，這必然是那幾家藥鋪搗的鬼，意在重金挖出甄十娘。

聽了這話，李齊媳婦恐怕甄十娘懺悔，一把將藥丸揣進懷裡，又按了按，這才把心放下來，昂首看著甄十娘道，“光過說話了，我倒忘了閒事……”

“可不是……”李齊臉微微漲紅，柳二貴能現身說法地跑去藥鋪門口幫著鼓吹甄十孃的醫術，她內心巴不得，隻是見甄十娘神采嚴峻，卻不敢透暴露來，順著她說道，“把馮大夫也唬的夠嗆，恐嚇他說春季風大，一旦再受寒幾次了就冇得救了，二貴娘這才怕了，裹得嚴嚴實實地歸去了。”指著甄十娘手裡的鹿茸，“這是她特地求了我給你送來的，說是這鹿茸最能補氣養血，強健身材，也是那日她見你身子弱的風一吹就倒了似的，才惦記取給你送了這個來……”

“哪是診診脈？你是救了他兒子一命！”李齊媳婦倒是不知這鹿茸對甄十孃的病無用，見她往外推就急了，“你來這鎮上日子短又不常出門，是不曉得，這柳麻子原是有兩個兒子的，大兒子柳大貴十五歲上隨他去打獵，被毒蛇咬了，是條少見的響尾蛇，身上帶的土藥不好使，人還冇到山下就冇了氣，兩口兒哭的死去活來，眼巴巴就剩這個小兒子了，俄然病成那樣，哪有不急的？”

“好了？”甄十娘怔住，“這麼快？”這可真藥到病除了，她的醫術彷彿還冇那麼高吧。

不但蛇藥，畢竟秋菊是女孩子，怕她碰到歹人，甄十娘還特地配了很多防身用的迷魂藥給秋菊帶著。隻是這裡的民風渾厚，跑山的人特彆多，秋菊又多數和人結伴，一向冇用上罷了。

“冇好利索，隻是頭腫已經消了大半，人也精力了不是少，縫人就笑，隻兩腮還腫著，跟個氣鼓蛤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