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再看著溫意,道:“你也看過奏章了,對於賑災一事,有何定見?”
溫意微淺笑道:“父皇,不必了,兒臣看得懂,也都看完了。”
天子不待他說完,便微慍地打斷了他,“此話休要再提,他是不是該死的,朕心中稀有。”
若不能硬碰,獨一的體例便是為他排憂解難。
溫意曉得不能硬碰了,天子,偶然候是天下最不講事理的人。她如果硬碰,便是應戰皇權,天子的權威豈容她應戰?想必結果是會立即殺了上官太醫,乃至連累他的家人。
天子表情彷彿大好,道:“朕讓你看你就看,無妨。”
溫意一愣,與鎮遠王爺互換了一個眼神,鎮遠王爺微微頜首,溫意定必然神,來到禦前等待。
溫意有些惶恐,她曉得後宮女子不得乾政,她若看了,內裡指不定有甚麼流言流言呢。
鐘正立即排闥出去,躬身道:“主子在!”
天子又問:“災區傾圮房屋多少家?”
天子竟從小山般高的奏章裡抽出一份,遞給她,“你瞧瞧,給朕點定見。”
皇上的神采更加地溫和,最後,竟拍案而起,喜道:“好,觀點有道,洛衣,想不到你一個深閨女子,竟也有此見地,侯爺果然是教女有方。”
他沉吟一下,道:“父皇經驗得是,隻是兒臣覺得,上官太醫一向以來,為我們皇族經心極力,未曾有過半點行差踏錯……”
天子問道:“災區滅亡幾人?”
鎮遠王爺舒了一口氣,感激地看了溫意一眼。
鎮遠王爺是備下了很多話,隻是天子一句就堵在前頭了,連說都不準說,連提都不準提,這接下來的話也不曉得如何開口了。
旨意頒下,溫意與鎮遠王爺正想辭職,天子伸手號召她,“洛衣,來朕身邊!”
天子彷彿是煩亂得要緊,蹙眉道:“你如果為他討情,便不說也罷,現在朝中恰是多事之秋,賑災事件一向遲遲未能決定,你不幫襯著父皇分擔國事,卻在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上費經心機,荒唐!”
天子又嚴厲地問:“你有何罪?”
天子和緩了神采,但是仍然用非常峻厲的口氣道:“洛衣,朝政之事,你一個婦道人家不明白,不過你說的也有些事理,隻是,上官立乃是婦嬰科的,對疫症一定在行。”
天子一愣,有些迷惑地瞧著她,“工部尚書,就是雲謙。”
鎮遠王爺這邊還冇找到,又聽得皇上再問,不由得翻得更快。
天子奇特地看著她,久久冇有說話,最後,他伸手指著鎮遠王爺,道:“雲罡,你看看。”
“為朕擬旨,赦免上官立的極刑,命他不日到災區,共同本地的大夫救治百姓。”天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