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憂休整了半月時候,再度孤身踏上旅途。
聽到這個動靜,解憂心下稍定。
“解憂,醒醒。”
她記得很清楚,當初解憂服藥後,也有過一次嗆咳至嘔血的經曆,解憂剋日身材已經衰弱到不能再衰弱,好輕易養好了些,若這麼一吐,隻怕前功儘棄。
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事情,她實在已成驚弓之鳥,不親眼看到藥經安然無恙,她實在不能放心。
如果冇有姐姐的死,她該當現在仍在景玄身邊吧?
清楚有人護著,有人寵著,為甚麼要走呢?這一回,若不是昭桓得知她要去臨武,暗中留意了,剛好將她從河水裡撈了返來,豈不是連屍都城不知飄去哪兒了。
“阿蕙……”解憂抿起唇笑笑,身子一歪,倒在少姬懷裡,抬頭看著她,“過得可好?”
“阿蕙。”解憂眯了眯眼,小手悄悄揉按著抽痛的胃脘,低眸悵笑,“憂知之也。”
“……”昭桓端著藥碗,低頭看那小人兒賴在本身懷裡亂拱,哭笑不得。
昭桓對於解憂要前去洞庭的決定,冇有反對。
更彆說,除了景玄……總之,她實在冇有多餘的精力,乃至冇有多餘的性命,放開了情意去喜好彆人了。
隨行保護她的劍師被她遣了歸去,一人,一袱,影子跟在腳下,漸漸地在落日下行走。
而解憂,彷彿內心還裝著更大的祈願,不肯囿於****。
是以她決意待身材好轉後,便可出發前去洞庭小築——如果不出不測的話,醫蕪應當遵循她的意義,將藥經臨時存放在那邊。
睡意正濃,解憂隻覺被人扶了起來,悄悄倚在一個軟枕上。
解憂在夢中很靈巧,一絲不落喝完了藥湯,終究安穩地睡下了。
如許看來,樂姝該當隻是因機遇偶合獲得了那支簡,並非獲得了整部藥經。
少姬觀點憂麵色漸差,知本身問差了,忙將解憂扶起來,悄悄拍著她的脊背,“醫女順順氣。”
好輕易哄住了難纏的小人,昭桓拿起半溫的藥湯,謹慎翼翼地喂她喝藥。
“……”少姬沉默,看看解憂的麵色,冇再說下去。
虎魄色的玉玦內蘊滿了金色的陽光,彷彿有一泓水波委宛活動。
第二日判定遣了少姬來顧問解憂。
昭桓長舒口氣,趁解憂睡得正沉,倉猝起家喚了兩個婢子出去清算,本身尋隙走了。
“醫女。”少姬臉上掛著淡笑,在她身邊坐下,目光落在她手中玉玦上,眸中掀起悵惘。
隻是……隻是甚麼呢?隻是,她重新活這一世,為的是告終宿世未了的心願。
她不要回九嶷,藥經的事情還冇有處理。
她……已經冇有資格、也冇偶然候再去喜好一小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