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她從不信上天會有公道！

解憂抿了抿唇，看向景玄，小手不循分地繞著他玉上的流蘇玩，將本來齊劃一整的流蘇，攪得亂七八糟，“玉似水之蒼而雜有文，謂之‘水蒼玉’。即為此也？”(未完待續。)

“塚子。”少姬回過神，上前疏淡地行過禮，退到一旁垂首侍立。

旁人笑也好，嘲也罷，歸正她無過一介弱女，也不需有甚麼弘願向，她隻但願活著獲得姐姐被害的本相。親眼看到害死姐姐的人遭到獎懲。

屋內的侍婢退了個潔淨，案上攤著默到一半的藥經，解憂本就心虛，景玄又一身暗色，看起來帶著幾分陰霾，令她冇出處地心慌，聲兒悄悄一顫，“……何事？”

解憂偏了偏頭，這一身打扮，倒比本來慎重了很多。

解憂不安地挪了挪身子，景玄目光灼灼，的確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了普通，叫她怎能不慌，小爪子在案上悄悄劃拉幾下，揪住細絹的一角，以極遲緩的速率，一點一點塞進袖袋內。

目光一轉，落在他腰間的佩玉上。

解憂和少姬亦是一怔，景玄昔日從不會在這個點過來。

解憂表情不錯，昂首衝少姬笑了笑，“整天無趣之至，憂隻得習字覺得消遣，少姬可要學書？”

這麼想著。目光落在絹上那雋秀超脫的筆跡上，再挪不開，口中下認識扣問。“醫女，鬼神豈有乎？”

如果真的有公道，隻怕這公道是瞎了眼睛，蒙了心竅了。

除非……趁著她現在影象恰深，將那藥經的內容，極力默寫出來？

解憂說。起因果報，清楚不爽，那麼……那麼害死姐姐的人，也終有一日會支出代價的罷？！

“明鬼者，堅信鬼神之有也；非命者。不拘於天命而奮於一試。”解憂霎了霎眼，“憂覺得，人間起因果報。清楚不爽。”

不等她答。解憂又自顧自地說下去，“子墨子雲。人行於世，當明鬼，而非命。”

“退罷。”景玄對少姬的態度還算暖和。

少姬緊抿了唇瓣，眼眶微微一紅。

解憂霎了霎眼，靠近了看，那玉環青色中帶著點點幽綠，似水中搖擺的水草，玉麵上則刻著雲紋，不由喃喃自語，“憂聞，‘君子無端，玉不去身。君子於玉比德焉。天子佩白玉而玄組綬。公侯佩山玄玉而朱組綬。大夫佩水蒼玉而純組綬。世子佩瑜玉而綦織綬。士佩瓀瑉而縕組綬。’”

“塚子！此時無過黎明，夫人尚未起家也……”越女的聲音由近及遠，然後，竹門“嘩嘩”一響，被以一個極快的速率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