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修子聽到此處,也微微變了神采,而就在顧清嵐輕聲細語,他稍稍分神之時,就驀地感到身側一陣逼人寒意。
七修子聽他說著,將手中法決更捏緊了些,唇邊的笑容已帶了幾分猙獰:“青帝陛下說得不錯,但彆忘了,成修也有四百年功力,現在的你,又能奈我何?”
七修子被他猝然逼退了幾步,神采已有些不好,卻還是笑了笑道:“青帝陛下好眼力,已這小朋友要為我所用了,不過將之凍起來臨時不能行動,也還是除不去他身上魔氣,不能叫他還做回你們阿誰乖乖的小羽士。”
緊接著她就發覺到本身身側的顧清嵐身子微晃了晃,抬手按住了胸口。
因而他們便能夠如許長悠長久地等下去,比及道修和魔修之間的隔閡垂垂消弭,比及有一日,青帝和魔帝當年的心願或許便可實現。
青帝的身材失而未得,倒是七修子最大的把柄,他並非是想還,而是被捲入琉璃鏡中,被迫得差點菸消雲散,隻能狼狽逃脫,這纔不得不又冬眠了很多年堆集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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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在七修子催動毒發之前,顧清嵐已用夜衾奉告本身的體例壓抑過了,毒性發作時也並未侵害到靈根,隻是在他經脈間遊走以後,就被逼了出來。
他邊說著,手中法決變幻,顧清嵐的身子就又晃了一晃,似是有力支撐,神采也更慘白了下去。
七修子明顯對她的威脅不覺得意,還又輕笑了聲:“路劍尊莫要焦急……你師尊那般神仙似的人物,我如何會想關鍵他呢?容不下你師尊,關鍵你師尊的是當年的道修,可不是我。”
哪怕來了上千修士之眾,七修子眼中也彷彿隻要顧清嵐一人,看他落下,還對他笑了一笑:“多年不見,青帝陛下還是如此清聖絕色、風韻動聽,可惜我前次同青帝陛下相見時,還裝在那老朽的身軀中,不能多誇獎一番,實為憾事。”
七修子卻還是笑看著他,狀似和順非常地微歪了歪頭道:“青帝陛下又有幾時見我將用過的皮郛好好地還歸去的?”
當綠色的光芒和結界的金光一起消逝之時,李靳和路銘心近乎同時衝了疇昔,一起衝上去的,另有夜無印和淩虛真人。
“當日若不是魔帝趕來相救,青帝陛下焉能有這個重回人間的機遇?隻怕早就化為了累累白骨,還要被這些道修吵嘴倒置地唾罵。”
路銘心將飛車停在了山嶽之上,顧清嵐被她扶到了車門旁,向下看去,看到那歸航的小舟,船埠的燈火,就輕歎了聲:“四十多年疇昔,這裡也還是和當年普通無二。”
七修子“嗬嗬”笑了起來:“是嗎?我如何感覺若我用你的性命做威脅,現在在場的這些人中,起碼會有幾人過來幫我呢?”
顧清嵐微抿了唇,慘白無色的唇間已排泄點點血滴,透著暗紅之色,他抬手將之擦去,還是淡淡開口:“你即便對我下毒,也不會對現在局勢有何影響……你已詭計敗露,窮途末路,還是不要再做無謂掙紮好一些。”
顧清嵐聽著卻微彎了彎唇角:“隻可惜這具身材哪怕灰飛煙滅,也不會為你所用。”
為何?為何同是生在六合之間,卻叫他生得如此渾濁不堪,叫此人生得如此純白得空?
這日李靳還是輕車熟路地上峰來“拜見”,看到顧清嵐還是披著一領裘皮大氅,坐在房中持著一卷書,就著暖爐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