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修士本就被剛纔那瞬息萬變的戰局震得有些回不過神,隻覺路劍尊果然是短長之極,修為在現在的年青修士中已是登峰造極,劍尊之稱也名至實歸,但邪尊竟然更勝一籌,氣力實在可駭。
跟著話音落下,她眼眸中火紅光芒一閃,周身靈力驀地暴漲,佩劍之上更是在通紅靈力以外,更帶了幾分冰霜靈氣,恰是顧清嵐灌入進她劍身中的冰係靈力,應和她劍上真火靈力,一擊而出。
月滄瀾“嗬嗬”笑了聲:“我也說過,琉璃鏡在我手中時並不如何聽使喚,那幾日它幾次對著翠疊山的方向發光,還投射出那地底宮殿的影象,我想起來若在此處設個迷仙陣,倒恰好對對你,也就做了。”
顧清嵐手腕微翻,一道凝冰訣已貼著月滄瀾的臉頰打了出去。
月滄瀾又笑了聲,目工夫狠,身法共同摺扇間的風刃相接,道道淩冽非常,顯是涓滴不想給顧清嵐喘氣之機,口上說了聲:“這是顧真人需得煩心的事情,我就不知了。”
他話音落下,指間法決凝出,驀地間霜華漫天,月滄瀾再欲抬步,倒是驚覺膝下已儘被淩冽冰霜解凍在地,連帶他周身之上,也已被了一層薄薄冰霜。
但寒疏峰主已久不聞其名,他也纔剛死而複活冇有幾日,李靳還再三說過他身子不好,各式庇護的模樣,彷彿風吹一吹都能把他吹壞……誰曉得他功力規複了幾成?是否連昔日都比不上?
場外的顧清嵐看到此處,也微抿了唇,扣了道凝冰訣在手中,隻待她出了差池,就破告終界出來相救。
月滄瀾卻仍不足力普通,在她那真火之力下悠然信步,帶笑說道:“心兒,孃舅此來並不是要爭琉璃鏡,本來讓給你贏也無妨。不過我看顧真人似是有話要同我說,此次也就先顧不得你了。”
顧清嵐的冰霜靈力加諸在她的真火靈氣之上,卻如正熊熊燃燒的烈火中驀地被潑入了一桶水普通,不但火勢不消,反轟然燃得更烈了很多,頃刻間火紅之光大盛,竟直欲將論劍台的結界全數充滿。
在他麵前,月滄瀾卻並未跟路銘心對陣一樣,落拓地一味遁藏不去反擊,一手持扇,一手凝決,神采專注,身形變幻,換位之際抽暇說了句:“顧真人有甚麼話想要問我?”
路銘心在他麵前就靈巧很多了,忙連連點頭,話也不敢說,就坐下來,還將手放在膝蓋上,顯得誠懇非常。
昔日敗在她部下又受了些傷的修士,對她未免存了幾分憤懣,感覺她論劍時脫手也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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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銘心的真火之力淺顯修士底子不敢直麵其鋒芒,月滄瀾卻身形飄然,摺扇半開,輕描淡寫地揮手將那一擊擋去了。
顧清嵐聽著微微一笑:“邪尊的意義,倒像是翠疊山中有甚麼東西,將琉璃鏡引了疇昔?”
月滄瀾不出劍也就罷了,魔修當中本就一半修習劍術,一半專研神通,如月滄瀾如許的魔修,常日飛翔也多靠寶貝而非禦劍。
顧清嵐說了讓他,就當真是讓,連持劍那手也未曾用,僅以左手凝決打出,衣帶飄搖地同他周旋:“翠疊山的迷仙陣,是邪尊本身的主張,還是部下進言獻策?”
此前那麼多年,月滄瀾雖口口聲聲說心疼她,想要她回月家,卻從冇顯出待她特彆的處所,反而多番設想,將她玩弄於鼓掌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