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誰大千天下中的路銘心也並非對他無情，反而是因對他有情，心中備受煎熬幾次。

他說著就撫了衣袖，讓顧清嵐看了阿誰大千天下的他們幾人，本應經曆的事。

夜衾看他臉上顧恤的神采，又輕聲開口道：“在阿誰大千天下中，這丫頭在你病逝後對天賭咒，若能叫她在循環中再遇見你，她甘心受一世孤寂之苦，隻願能和你相逢。”

顧清嵐抿唇搖了點頭，他被送返來的時候，金丹雖已凝成實體，但實在尚未安定，現在回到了靈氣充分的元齊大陸，他身為青帝之時的法力悉數湧回丹田，哪怕他一經發覺就極力運功穩定真氣，丹田處也還是劇痛非常。

本來路銘心會對他如此冷酷，是因那年路銘心落水後燒得短長，路之遙請來的太醫不得不對她用了些重藥，令她渾渾噩噩健忘了那一年間他們相處的事。

他說著又頓了頓：“在凡人而言，三十年既是一世……”

李靳還不曉得琉璃鏡的鏡靈就是夜衾，聽到這裡忙驚詫了一下，就又開口道：“這也好辦，待我贏過那些人，再用心輸給你就好。”

在那邊的火線疆場，路銘心又對他橫眉冷對了好久，卻也垂垂解開了一些曲解，更是在他病勢漸重，不得不分開火線回到都城後，逐步想起了二人幼時的事。

他被顧清嵐這麼一激，眼眸也就又亮了亮，回想起交昔日同他參議時那種棋逢敵手的暢快之感，笑了笑道：“你還是快些歇下……我等你在論劍場上碰到我。”

路銘心當然早等著這句話，就要攔腰去抱顧清嵐，被他抬手推拒了，隻是扶著她肩膀站起家來，表示她將桌上的琉璃鏡收起，對世人笑了笑：“我先告彆。”

夜衾笑了笑，又道：“我這也是為元齊大陸的修士考慮，琉璃鏡一日不認主，就一日需求吸入修士，蠶食他們的法力來保持本身靈力，這倒是我也冇法節製的，琉璃鏡認你為主以後，也算撤除了這一大害啊。”

顧清嵐咳了幾聲，對她笑了笑道：“我無事，你將琉璃鏡放下，去內裡就好。”

固然他們冇有一再錯過，但僅能相守三年，對路銘心來講，也確切過分殘暴了些。

他們在那邊擔擱兩年不足，北齊的江山是他們一手打下，厥後建朝元齊後，諸多政務更是他和李靳一手籌辦，哪怕他凝集金丹身子時好時壞，也未曾放下，實在破鈔很多心血，現在既然分開，也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顧清嵐閉目感到被放在桌上的琉璃鏡和本身靈力之間那絲絲縷縷的連累，伸開雙目，無法笑了笑道：“琉璃鏡已認我為主，若叫它落到旁人手上，隻怕它要不乾。”

他笑著又頓了頓：“更何況你在琉璃鏡的大千天下中渡劫勝利，已通過琉璃鏡的試煉，我即便不想認你為主，也是冇法。”

顧清嵐確切無甚爭名奪利之心，但確有濟世救人之願，就輕歎了聲不再去提，轉而問他另一件事：“念卿……我們走後，阿誰大千天下又當如何？”

琉璃鏡一事過分詭譎，李靳也不知該如何跟他說，乾脆搖了點頭，想著過後再同他詳細道來，他纔剛搖了頭，就聽到身側路銘心急著喚了聲：“師尊！”

顧清嵐又咳著笑笑：“那就好。”

二人話畢，夜衾重新回到琉璃鏡中，顧清嵐也自行打坐調息，將那些重回的法力極力歸攏安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