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銘心聽到這裡,臉上的憂色都要遮不住,嘴角咧開,李靳卻悠悠把話鋒一轉:“……就同莫道友一道裝一裝吧。”
路銘心一把接住他的身材,雙目頃刻紅了,咬牙低喚:“師尊……”
顧清嵐愣了半晌,才明白過來她大抵是指當年的事,當時他耗了本身真氣給她煉藥,如果耗得狠了些,也會衰弱到冇法起家。
顧清嵐想出聲安撫於她,卻又咳出了一口血,神思垂垂昏沉,身子也軟倒了下去。
路銘心之前並不曉得多少顧清嵐幼年時的事,他如安在元齊大陸曆練,又去過那裡。
尹苓領他們穿過穀地,走入竹林深處,那邊另有一片平如鏡麵的潭水,水旁一座竹舍,另有一株桃花,花樹下一個寬袍大袖,麵貌頗嚴肅漂亮的黑衣人正閉目打坐,恰是隙穀的穀主連月夙。
他騎得也確切是一隻異齒雪鴞,這隻比他們昨晚見過的那些還大了一倍不足,站在地上伏著身子,也足足一人多高,卻非常乖順,落地後抖了抖羽毛歪著頭,用圓滾滾的大眼睛看他們。
連月夙聽了,卻還是看著他,一波更加刁悍的法力從他身上蕩來,此次不但水波波紋,連空中都模糊傳出金戈之聲。
他們四人忙禦劍跟上,又在大雪中飄搖一陣,麵前俄然豁然開暢,風雪儘去,竟是花明柳綠,彷彿瑤池般的一片山穀。
顧清嵐臨時有力去辯白她說的有幾分至心,是真是假,微閉了雙目輕聲說:“連穀主可曾流露蘭殘去處?”
顧清嵐還是緊握著路銘心的手,卻猛地咳了聲,抬手掩住了唇,掌心淋漓鮮血蜿蜒而下,感化衣袖。
尹苓風雅地任他摟住了,還去打量莫祁和路銘心:“這就是兩位道友的後輩?公然是青年才俊。”
路銘心悄悄咋舌,她雖天不怕地不怕,但瘋了似的妖獸一*圍上來,霸氣如她也覺難纏,畢竟他們是來找蘭殘蹤跡,不是找妖獸打鬥。
隨話音落下,他周身的氣味突地一變,法力自周身猛地盪開,身前的潭水亦隨之盪出層層波紋。
路銘心對新奇事物都頗感興趣:“甚麼戲?”
顧清嵐這一覺睡得極沉,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路銘心還趴在他床邊,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滿眼擔憂。
但身前擋著這麼兩小我,連月夙那三震又將他丹田經脈臨時封了起來,他現在渾身有力,甚麼都做不了,隻能輕歎了歎。
顧清嵐看李靳逗這兩個小輩逗得高興,輕歎了聲:“李師兄,我們曾去過隙穀,和他們已算瞭解,並非必然要裝做避禍戀人纔可取信於他們。”
出了昨夜被顧清嵐造出的冰雪穹頂,路銘心就一眼掃到中間倒著的岩蟒屍首,這條岩蟒已結有內丹,死在這裡,那些異齒雪鴞也冇將它內丹吞掉,倒是一個不撿白不撿便宜。
路銘心愣了愣,倒也一點就透:“李師伯是說此地的妖氣或已變異,以是妖獸纔會相互殘殺,我們如果沾上了,便能夠也會被妖獸圍攻?”
當年她還是少年心性,也不是很耐煩一向奉養在他身邊,他看她實在無趣,就會讓她自去內裡練功,她多數也就順水推舟。
尹苓既然是李靳和顧清嵐在近百年前熟諳的人,輩分年紀必定要比莫祁和路銘心大上很多,哪怕他頂著這麼一張人畜有害的少年麵孔,莫祁和路銘心也還是拱手施禮,喚了聲:“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