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遙天然並不是對顧清嵐不滿,如他親口所說普通,若他們二人當年就已結婚,路之遙還會深感欣喜。
顧清嵐無法看了她一眼,點頭笑著:“你倒還樂在此中了。”
他也隻覺無法,笑了笑歎道:“我不會同安成公主結婚。”
太後叫內侍俯身,令顧清嵐和路銘心都能看到杯中之物,就冷嘲笑了笑道:“顧愛卿平亂有功,哀家卻有個私心,想要將敬愛小女,賜婚給顧愛卿。當然顧愛卿若對峙不受,哀家就隻能轉賜顧愛卿一杯薄酒,若顧愛卿甘願飲下這杯酒,也不肯迎娶小女,那哀家一介婦人,彆此以外,也冇法可想。”
路之遙看自家女兒對他那昂首帖耳、唯命是從的模樣,天然又是一陣胸悶,望著顧清嵐抱怨:“賢侄,我膝下隻要這一個孽障,她又如此不爭氣……如果當年陛下賜婚,她冇跑走,你們二人已經結婚,現在統統好說。可現下時移世易,哪怕我故意叫你二人結婚,也顧慮頗多……”
顧清嵐陪他一起坐了,又命路銘心出去泡茶,先把她支開。
他從路之遙的話入耳出了些口風,就順著他話頭,又同他聊了幾句,垂垂明白為何路之遙為何會俄然如此起火,衝到宮中要將路銘心帶走。
路之遙說的安成公主,乃是李靳的幼妹,本年纔到及笄的年紀,顧清嵐經常過夜宮中,倒也記得見過她幾次,印象中她身量還小,性子極其溫馨羞怯。
顧清嵐又淺笑安撫了他幾句,這纔好歹將他送走,回過甚路銘心躲在他身後,還偷笑著小聲說:“清嵐哥哥……哥哥……嘻嘻……”
她這般惡棍,顧清嵐隻能笑看著她感喟:“怪不得路老將軍要被你氣得脫手,這還真是目無長輩,恃寵而驕。”
可壞就壞在顧清嵐之前被以為身故後,李靳哀思之下連番對他加冊封位,當時滿朝文武冇有進諫勸止,是因那不過是身後哀榮罷了,顧清嵐又尚未結婚,無子無女,無人秉承他那爵位,封得再高也冇有後患。
顧清嵐看路之遙和路銘心實在說不了話,就忙撐著床榻起家,對路之遙躬身微淺笑了一笑:“路老將軍切莫起火,還請坐下詳談。”
顧清嵐被那一聲“賢侄”喚得也是微頓了頓,路之遙在元齊大陸和他是平輩的師兄弟,路之遙見了他還總要親熱喊一聲“小師弟”,現在卻口稱“賢侄”,讓他平白晚了一輩。
縱是路銘心這般冇心冇肺,隻當是打趣消遣,也擋不住他們一日在這個大千天下中不得脫身,一日就要對付著接下來的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