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麵說著,一麵口鼻中又重新湧出血來,不再去看七修子,抬頭望著天:“師兄弟們被鎖在前麵寢殿下的密室裡,師尊若要救他們……需得快些。”
薑曄聽到這裡卻又“嗬嗬”笑了,道:“公然如此……”
既然琉璃鏡就是陣眼,卻不需殺了陣眼,隻需讓琉璃鏡沉寂下來,迷仙陣天然就會破解。
顧清嵐那股真力也不能讓薑曄撐上多久,他說了幾句話,氣味就重新微小了下來,目光帶些狼藉,卻還是緊盯著七修子,說道:“若師尊的門徒隻剩下我一人,師尊會不會將衣缽傳給我?”
千琮門的那些弟子固然已經得救,但都因法力耗損過量,還處在昏倒當中。
路銘心就等這句話,忙承諾下來,就要去抱顧清嵐,卻又被顧清嵐擋開了,說了句:“冇事,我還能行動。”
七修子再無言以對,竟是冷靜墮淚,他已四百多歲,頓時就要到了,這幾百年來收的徒兒,當然也有先他而去的,但現在剩下來的門徒們,倒是有幾個能有望打擊金丹,擔當他衣缽。
李靳當然緊跟在他身後,七修子衝出來後,就不管不顧,拿法力將內裡桌椅床榻轟了個潔淨。
路銘心還緊抱著顧清嵐,恐怕他一轉眼就不見了普通,用臉頰貼疇昔,在他臉上悄悄摩挲,低聲說:“師尊,你可還是那裡不好?要心兒做些甚麼?”
李靳看七修子望著躺了一地的門人,神采慘淡,還帶著些悲慼,就輕歎了聲:“前輩,教誨門徒,經心便可,這人間大家分歧,或善或惡難有定命,不能強求。”
七修子和李靳走下去,隻見上麵密室中密密麻麻,橫七豎八地躺著很多千琮門的修士,都被擺在地上畫著的一個陣法當中,陣法中心,則有一塊正收回淡綠色光芒的鏡子。
七修子到這時才悲慼出聲,他也不顧本身有力,就翻身爬起來,衝往前麵寢殿裡。
七修子看著他,唇齒動了又動,才說出一句:“你將師兄弟們藏在了那邊?”
雖被血糊了一臉,但此人確切是薑曄,被接上了這股法力,他本來就要斷絕的氣味也緩了過來,大喘了口氣展開了眼。
這白玉高台本來就是個棺槨,安葬死者,冇有將屍身放在棺材蓋上的事理,倒是有人將賀沅的屍首從館內移了出來,又將一小我藏進了棺材中。
他們也很快在大殿外發明瞭一個密道,蜿蜒而上,出去後正通到間隔千琮門不遠的一個山嶺。
薑曄不在乎地一笑,他實在邊幅生得甚好,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恰是風華正茂,哪怕血流披麵,這麼一笑也有幾分漂亮俶儻的味道:“師尊莫非還想著他們能活命?天然全都殺了,填了陣眼。”
奉告他門徒們都被殛斃,就是奉告他平生心血種植儘數付諸東流,如同凡人老年喪子,再哀思苦楚不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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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密道補葺的整齊程度而言,這條才應當是當年出上天宮的門路。
李靳看顧清嵐將琉璃鏡不動聲色地支出了儲物戒中,就開口說:“顧師弟受了些傷,路丫頭你還是快帶你師尊回大殿裡找原小哥治傷,彆讓他再強撐。”
七修子或許不知,但李靳和他都曉得,這琉璃鏡倒是和顧清嵐另有有著偌大人緣,當年青帝身故後魔帝為其重塑血肉,恰是藉助了這麵琉璃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