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透過翠綠的樹梢灑出去,鳥語啾鳴,風中乃至送來陣陣花香,不遠處是一片粉色的桃花,開得正豔。
她就這麼直接戳破,燕夕鴻也隻能硬著頭皮說:“若真是姨娘,燕氏也自當秉公措置,不會不給道友們和燕丹城百姓一個交代。”
顧清嵐輕點了頭:“這裡是幻魔的夢境,它必定也在,隻是變幻了形貌,埋冇在世人當中。”
路銘心“哦”了聲:“不過想來燕丹城外的狐狸,也不會是雪狐,不然扒皮做件狐裘,恰好給師尊。如果紅狐狸,那就算了,毛色不襯師尊。”
燕夕鴻就在前麵帶路,莫祁斷後,他們一行四人,鑒戒著前行。
燕夕鴻輕笑了下:“如何能夠?狐狸確有一窩,卻不是甚麼狐仙,不過是借日月精華,修煉了些許法力的獸類,剛通人言罷了。”
莫祁聽到這裡,麵前一亮:“那小我,就是幻魔本體?”
這群少女說多未幾,說少也很多,這裡聚了上百人,山道上還冇上來的那些,也有上百人。
路銘心還又籌辦放火燒山,聽他這麼說,隻能悻悻打住:“好吧,看起來不能硬來。”
敢情她還端出一幅保全大局的姿勢,莫祁氣得幾近七竅生煙。
路銘心剛被顧清嵐拎著罵了一頓不讓她碰莫祁,也不敢拔劍抵擋,便不幸兮兮地拿眼睛去看顧清嵐。
他話音剛落,他們麵前的黑霧卻俄然在一刹時消逝殆儘,四周風景突變。
業魂出鞘,帶著緋紅色光芒的劍風撞上正走過來的幾名少女,眼看要將她們的身子攔腰截斷。
路銘心卻冇那麼多耐煩:“那不簡樸了,將統統能殺的人,都殺上一遍,不就結了?”
她說著,將業魂收回鞘中,又問顧清嵐:“那我們該如何辦?就記著這些人說了甚麼做了甚麼?多看她們幾遍,找出某一個會說錯走錯的?這也太沉悶了。”
顧清嵐聽著微點了下頭:“這幻魔未成氣候,想來也不是從他處而來,大半是自燕丹城而生,這才初度興風作浪。”
他們走近時,跪在地上,對著破廟參拜的,恰是先前阿誰被火伴稱為“婉婉”的少女,她邊幅非常明豔,端倪間還帶著些嬌憨之態,恰是豆蔻韶華、天然動聽。
這兩三百個妙齡少女在一起,就如同聚了成千上萬隻鳥雀,笑語鼓譟、吵雜非常,讓他們從內裡找出來一個跟旁人分歧的,也實在是種折磨。
他們必然不是出了幻魔的節製,而是又墜入了甚麼幻景當中。他們身後的密林裡,也傳出一陣笑語。
還是顧清嵐又輕聲開口,將話帶了返來:“當年我和李師兄去除幻魔,靠近它的巢穴時,也是如現在普通,看到了幻象。”
就算現在他們有四人,這隻幻魔也還年幼,也不見得有多少勝算。
此中一個清脆聲音,聽起來就出自妙齡少女:“不曉得婉婉籌算求些甚麼,還在惦記客歲七夕時,阿誰在河岸邊送了你一支玉蘭花的郎君?”
廟前的空位上,正聚了一群群的少女,有些在廟前供奉上香燭貢品,跪地參拜禱告,有些則在三三兩兩地說話。
她微閉了雙目,雙手合十放在胸前,神采虔誠,低聲說著:“求狐仙保佑,願那人就是我將來夫婿,今後兩心相知,白頭到老……若果然能應驗,我楚婉願年年供奉狐仙,唯命是從。”
顧清嵐持續淡聲說:“那幻象是循環的,七日以來,統統人都會循規蹈矩,跟著日升日落,將昨日做過的事,說過的話,再做上說上一遍,卻唯有一人,在第五日的時候,走錯了一次攤子,多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