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三哥”倒讓錢老三非常受用,悶氣頓時消了很多,心道:“這小子纔像樣,不像那病秧子小白臉,白白惹人討厭,真不知那方十三如何回事,好歹也是一幫之主,怎會生出這麼個丟人的兒子?莫非是他方十三的老婆,揹著他偷了男人……”他越想越不像話,想到最後,竟將本身逗樂,嘿嘿傻笑起來。
卻聽胡老邁輕笑一聲,左腳在地上虛畫半圈,身形微沉,忽的雙臂一張,仰天大吼!巨響高山而起,如同驚天炸雷,一頭白髮漫天狂舞,雄渾內力灌入吼聲,渾似大江決堤,衝向四周。音波凝照本色,所到之處,兵器扔了一地,大家伏倒在地,緊捂雙耳,痛苦不堪。這一吼彷彿無止無休,直欲刺破蒼穹,群山當中,反響重重相疊,驚出萬千鳥獸。直吼到其間除他以外,再無一人尚能站立,這才雙臂徒收,戛然止住。
過了半響,眾軍人垂垂站起,可這一吼之威,已讓他們心膽俱寒,再不敢有動武的動機。方傑將方天定扶起,問道:“堂兄,可有大礙?”
可方天定是何人,豈受他隨便嗬叱,他驚駭的是這蒙臉的老頭,毫不是錢老三。頃刻神采一暗,目睹便要發作,幸虧方傑站了出來,打了個圓場,“錢三哥,方纔隻是個曲解!大師各退一步,莫要傷了和藹!”
方天定總算弄清情勢,他此前隻曉得有人將女子送來了,早將黑虎令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如果早些曉得這些人手上有黑虎令,再給他十個膽量,也不敢那樣放肆。畢竟,幫有幫規,惡虎幫還冇到他說了算的時候。
反響卻又響了好久,垂垂才歇。
方天定卻似冇有聽到普通,眸子骨碌直轉,忽的,目光一亮,歡叫道:“哈哈!本來在這兒啊!”他啪的收起摺扇,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胡老邁身前,舉頭便朝胡老邁身後的女子張望,望來望去,隻感覺胡垂誠懇在礙事,伸手便要將他推開。吳老二等人驚怒交集,欲要上前禁止,胡老邁倒是將手揚起,表示世人稍安勿躁。
方天定推了幾下,胡老邁卻似足下生根,紋絲不動。他咦了一聲,滿臉不信,忽的啐了一口,將那鐵扇插到腰間,摞起袖子又推上來,這一回,他幾近使出了吃奶的力量,可胡老邁沉如山嶽,還是一動不動。
方傑哪知他那些肮臟心機,還當他賣本身一個麵子,因而拱了拱手道:“多謝!”此時候,世人卻冇發覺,沈琢玉不知何時,卻已規複如初。回想方纔產生的事情,就連他本身,亦感覺不成思議。
方傑苦笑著點了點頭,對這堂兄的記姓實在不敢恭維。
本來,在之火線天定說話之時,沈琢玉的雙耳還在溢血,方天定說了甚麼,天然全冇聞聲,可到了錢老三說話之時,他卻已能模糊聽到聲音,直到方傑說出“多謝”,他竟是驚奇地發明,本身已無任何不適!(深夜碼字,求支撐。)
方傑心道:若不是你要砍人在先,人家又何必衝你大吼……他雖瞧不起這堂兄,可他畢竟是這惡虎幫的少主,當下隻得耐下心來,解釋道:“堂兄莫非忘了,是你自個兒在一曰以內,連發了十道黑虎令。這黑虎令一入江湖,便是能者得之,最後到了誰手,哪是你能節製的……”
這一回,胡老邁卻冇怪他插嘴,還是沉默而立。
胡老邁冷哼一聲,隨便拱了拱手,揚聲道:“本來是少幫主,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