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柳青點了點頭,略一沉吟,對那兵士冷冷道:“那……就措置掉吧!”
那些流民神采氣憤,何如手腳被縛,除了乖乖聽話,也無其他體例。
沈琢玉愈發不解,哪知韓柳青忽地大聲道:“將那餘下五人,給我宰了!”
“內裡滿是人……這狗官好暴虐,竟然挖山成牢,看來,這毫不是第一次抓人了……”貳心中波瀾狂起,不覺間,拳頭已然拽緊。
韓柳青嚇得魂飛魄散,幸虧他另有些技藝,當下骨碌一滾,從桌下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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坪子之上鴉雀無聲,唯有那山洞中傳來撕心裂肺的吼怒,沈琢玉的思路越來越亂,到了最後,額間的盜汗簌簌流下。
沈琢玉一愣,疑道:“那你為何殺他們?”
那些士卒惟命是從,當下拔刀欲砍,沈琢玉驚道:“誰敢脫手!我便殺他!”部下一緊,韓柳青疼得噝噝抽氣,可他渾然不懼,竟是嘲笑數聲,依古道:“彆聽他的!儘管殺了!”
數十個士卒守在一旁保護次序,不消多時,這百來人全數進了山洞。
持鞭的兵士行至知州跟前,半跪道:“韓大人,一百二十二人,全數關押,剩下的十人,如何措置?”
韓柳青霍然站起,兵士齊齊轉頭,隻見人群中收回一陣慘哼,一個兵士高高躍起,腳尖點過幾人肩膀,直如踏風而來!
韓柳青覺出握他後頸的手力減小了很多,心知此計有了效果,看他如此躊躇不決,竟又道:“最左邊的,再殺一人!”
誰知韓柳青哈哈笑道:“非也非也,本官又不是閻王,何必與他們難堪!”
那軍士毫不遊移,呼的一下,流民之剩三人。
坪上沉寂一片,倏然,那山洞中傳出巨吼,或是喊爹,或是喊兒,沈琢玉頃刻呆住!
韓柳青笑得對勁,淡淡道:“你隻要放了本官,然後束手就擒,本官就不殺他們!”
轉頭一看,那一拳所至,方桌立時粉碎。
韓柳青嘿嘿一笑,心想:此人到了這緊急關頭,還在那兒說教,開來涉世未深……換做是我,彆性命在我手,要金子要銀子還是要女人,直接開口便是,何必再說甚麼廢話……
沈琢玉將頭一擰,雙目噴火,又向他撲來。
情急之下,韓柳青倉猝鑽入桌下,口中連呼:“攔住他!!”
他想到此處,立即換了副苦臉,搖了點頭,歎道:“豪傑冤枉啊,本官如此做,也是冇體例啊……現在朝廷恰是用兵之際,上頭下了死號令,如果達不到征兵的數量,本官的小命不保不說,還要扳連家人……本官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不管不顧啊!”
“哐!”巨響沖天而起,世人耳鼓生疼,持槍的幾人更是站立不住。
沈琢玉大步一邁,跨過世人頭頂,揚手抓向韓柳青。
鏗――
韓柳青自忖勝利在望,揚聲笑道:“再殺……”
“等等!”沈琢玉打斷他道,“我放你便是……”
沈琢玉又驚又怒,那邊有個手快的軍士,一刀已然砍下,又一顆頭顱飛到天上。
世人挺搶而上,數十杆長槍結成一麵刃網,可沈琢玉視若不見,竟是一步不退,抬手便向刃網拍來。
“你要如何!”沈琢玉喝道,目睹另幾人亦要步上後塵,一時候,手足無措。
韓柳青避無可避,殺豬般嚎叫,豈料那手並未將他一招了斷,而是搭住他脖頸。
眼下的情勢實在是荒誕非常,明顯是他挾持了韓柳青,韓柳青卻反過來威脅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