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倒地,少年從半空墜下,一隻手將他穩穩接住。
輕柔的聲音就在耳畔響起,蘇采蕭心中一震,忽覺本身被人放到了地上,剛要睜眼,倉猝忍住,癡癡想道:“不能睜眼,隻要不睜眼,安安就能返來……”
繼而高喝一聲:“殺!!!”滔天的力道傾瀉而出,騎手雙手白骨刺出,竟被生生彈飛,又將身後一人撞上馬去,二人落入馬群,瞬息就被踏成了爛泥。
戰馬不如他腳步活絡,一擊不中,再想追逐,已是掉頭不及。
鄭忠勳輕拽韁繩,戰馬輕嘶,他撫了撫腿上的傷口,嘲笑道:“上回是我忽視,此次我帶足了兄弟,如果你現在告饒,也許我能夠考慮考慮,給你留個全屍!”
“律――”
眾兵士見到這一幕,俱是驚撥出聲,隻見長矛追魂索命,十數丈的間隔眨眼追上,正中鄭忠勳後心。
鐵蹄不包涵麵,近處的一騎已然挺搶刺來,沈琢玉眼眶含淚,沖天一聲吼怒,不知哪來的力量,竟將那槍頭一把扣住。
他毫不遊移,騰身而起,欲從馬隊頭頂超出。
蘇采蕭哭的更凶,忽地用力咬住嘴唇,鮮血頃刻溢位,顫聲道:“求你了……一個也彆放過……”
直到馬隊們再也見不到蹤跡,忽聽遠處傳來呼喊,“小施主――”
沈琢玉怔住,不知如何作答,卻聽火線傳來大笑,一個身穿重甲的男人驅馬行至最前,道:“原想捉了小美人,再等你自投坎阱,冇想到你這麼心急,竟然急著跑來送命!哈哈!恰好,今曰我先殺了你這小鬼,報了當曰之仇,然後占了你的女人,權當算作利錢!”
沈琢玉本就是強弩之末,為了奪下少年屍身,又使出驚天一拳,體內頓時空虛非常。
沈琢玉大呼一聲:“納命來!”順手捲起一支長矛,抖擻餘力,嗖地射出。
“轟”的一聲巨響,彷彿流星墜落,蘇采蕭隻見身邊的統統長槍俱是斷成了數截,下一刻,她已被人抱在了懷裡,抬首一望,不是沈琢玉還能是誰?
鄭忠勳嚇得魂不附體,就勢滾落,翻上就近的馬匹,大聲叫道:“全部反擊!”
鄭忠勳被他冷視,知名之火騰地升起,長槍疾出,竟然挑起了少年的屍身。
鄭忠勳笑聲未歇,卻見沈琢玉緩緩站起,一雙眼睛血紅湛亮,死死向他瞪著。
他說話之時,沈琢玉一眼都冇瞧他,隻是悄悄地摟著蘇采蕭,眉間深鎖不解,似在狠惡掙紮。
戰馬失了前蹄,均將騎手顛下身去,沈琢玉順手撿起兵器,呼呼擲出,所過之處,熱血飛灑,死傷不計。
蘇采蕭淚水如雨,順頰而下,紅唇直顫,欲說又止。
隻見他足下神力迸發,彷彿驚龍出海,從人群當中一躍而起,一腳踏向一匹戰馬,正中馬頭。
戰馬仰天悲嘶,前胸正中一拳,頃刻現出凹坑。
鄭忠勳見勢不妙,暗道一聲:“逃命要緊!”提起馬韁,直向林子深處馳去。
那騎手驚得麵無人色,好似撞了鐵牆,槍桿彎成了弓形。
他膝蓋直挺,倏然站起,可奔勢更加變疾,腳步詭異,竟從間隙穿行而過,其間雙手反握長刀,緩慢攪動,瞬息又斃數人。
沈琢玉傲然回身,神采酷寒砭骨,忽地足尖一挑,接住一杆長槍,徐行向著世人行去。
“喂!老子跟你說話!你是聾子嗎!”說罷大笑不止,長槍顫栗,少年的屍身亦是跟著閒逛,鮮血如雨滴落,可少年軟軟地耷拉著,再不會有任何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