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又冷不丁地朝唐老夫人看去,沉怒已經垂垂爬上眉眼,城陽長公主皺著眉厲聲道:“如何?你還要賴在侯府不走?”
唐老夫人略顯狼狽地穿好鞋,腰間一圈的肥肉讓她哈腰困難,連噓帶喘地直起家子,目光一下子就撞見林庭筠那似笑非笑的眼睛。
“臣婦不敢,臣婦不敢。”
北郡王妃陳思嵐向來是個不會拐彎抹角的人,瞥了一眼赤腳站在地上的唐老夫人,垂目撥弄動手腕的翠鐲,挖苦道:“城陽何必逼她,這個老東西敢跑到侯府唾罵阿筠,她還會怕你嗎?依我看不如讓人綁了送到東太後跟前,鐵舌頭一上,她還敢不照實說嗎?”
溫氏等人皆起家問安,隻要唐老夫人像被抽乾的木偶普通生硬著身子,心底那股被激憤的火氣刹時被冷水澆滅,冷得她連牙齒都在顫抖。
城陽長公主邊說邊坐鄙人首的坐位上,目光冷冷地掃向唐老夫人,如此一起火,在場諸人竟覺著這對母女倆非常類似,連說話的語氣都一模一樣。
若不是林庭筠那幾句話她底子不會如此起火,如何都覺著她是跳進阿誰死丫頭挖好的坑裡了。
唐老夫人就想不明白了,本日出門前兒子親身讓人刺探的,說長公主進宮看望東太後去了,屆時她再如何鬨都無妨,過後儘管不認賬就是。
城陽長公主端起茶盞,冷如霜的目光盯著唐老夫人,沉怒道:“唐老夫人先歸去吧,等著東太後的傳召,屆時你對我們林家有甚麼不滿都可求太後孃娘為你做主。”
說罷,不顧唐老夫人慾言又止的膽怯模樣,翻開茶蓋吹了吹水麵上的浮茶,放在嘴邊輕抿了一口。
彎著腰撿了兩下,連說話都顫抖了起來:“長公主和王妃真是談笑了,這等芝麻蒜皮的小事如何好轟動太後孃娘......”
唐老夫人謹慎翼翼地在屋內打量了一圈,手抖的短長,仿若篩子似的手臂,連地上的鞋都撿不起來。
北郡王妃直言罵唐老夫人老東西,如果放做方纔,她必然氣急而怒,指著人家的鼻子罵,可現在她真是不敢了。
她鬨過甚了,內心猛地回過味來,又覺著本身彷彿被人算計了。
黃嬤嬤忙命淩香端茶倒水,服侍著北郡王妃和北郡世子落座。
隻不過這個再如何鬨,必定不能像方纔那般指著明熠郡主罵她不祥就是了。
並且寧遠侯府除了身份高貴的城陽長公主,其他人底子不消怕,就算本身強行把林越瓊綁回唐家,他們也不敢如何。
“喲,豪情唐老夫人以為唾罵皇族宗親是件雞毛蒜皮的小事?”溫氏站在林老夫人身側調侃道,言罷又覺著不解氣:“您方纔不還指著我們家女人罵呢嗎?如何這會兒就忘了?你趾高氣昂的模樣可真叫人難忘。”
口無遮攔地說了好些大逆不道的話......現現在她乃至不敢去看城陽長公主的臉。
“當年明熠是東太後做主送往靈靜庵的,唐老夫人說的這些話,莫不是在指責太後孃娘禍國殃民,本宮本日倒想聽聽你所言,到底有甚麼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