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們也私奔吧。”
“甚麼人?”庭中傳來初曉的冷喝。
“想你了。”言語間,他的雙臂收得更緊。
“是。”初曉冷冷迴應。
暮陽一怔,又聽初曉波瀾不驚的聲聲響起:“千公子?”
四大護法現在已撤除兩家,千草堂十之八九是第三家,“另有最後一家呢?”
“右陽使?”暮陽斂眸深思。以紫微宮的行事氣勢,五成的掌控足以讓尊主命令誅殺。而尊主遲遲未命令,想必有所考量。
夜深,萬籟俱寂。
說著,悄悄放手把暮陽轉過來,兩人相對而立。他低頭凝睇身前的女子,又將她攬進懷裡,下巴靠在暮陽頭頂,長歎道:“好生戀慕他們。”
“千家有菀兒,而我有你。”千行凝睇著她,臉上寫滿當真,“那你呢?可捨得月扇坊?”
話,脫口而出。暮陽較著感遭到抱著本身的千行身材突然一怔。而後,他目光灼灼地望著本身:“此話當真?”
不管是否是右陽使先人,回到千家,千行就得麵對來自各方的壓力。世家屬裡的勾心鬥角可一點不比她在金都商圈的爾虞我詐少。
暮陽忍不住又是一笑,心甜如蜜。
兩人悄悄抱了一會,千行在她耳畔低語:“不曉得海闕他們現在過得如何樣?”
卻聽暮陽問他:“我若冇了月扇坊,你養我嗎?”
初曉心頭莫名一跳,更加感覺從千草堂返來以後的司主難以捉摸。
十八年前的金都四霸,竟一個個都是百年前紫微宮叛逃的四大護法先人。那麼不成思議,又顯得道理當中的事。
麵對他迫不及待又謹慎翼翼的目光,暮陽笑了,反問他:“小叔叔可捨得千家?”
暮陽悄悄一笑,覆上他的手:“如何了?”
夜色越來越深,初曉請辭退出房間。暮陽盯著燭光,臉上笑意藏匿,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深沉的憂愁。
“六合。日月。江山。你我。”
暮陽看著他,眉頭微皺,深思了好久,最後緩緩點頭:“但是我捨不得,如何辦?”
長眸微斂,掩去眸中龐大的神采。
“江家?”聞言,暮陽眉尖一挑,不由啞然發笑,“若真是江家,那這事倒真成心機了。”
但是暮陽不想奉告他,卻又思疑他是否已經曉得。
“這世家身份,不要也罷。”臉頰輕蹭暮陽的鬢髮,這一行動比他的口氣還纏綿三分。
“出去吧。”門開了,暮陽麵無神采地看著庭中相互對峙著的兩人。
“冇有。”千行歎道,“才子在側,他哪還記得起我這個朋友?”
燭光在她臉上跳動,忽明忽暗,更襯得她嘴角的笑冷酷難測。
他緩緩開口,音色嘶啞深沉。暮陽卻聽懂了他話裡的意義。
千行凝睇著那紙婚書,久久未語。心彷彿被人揉了又揉,糾結成理不清的亂麻。喉間澀意伸展,很久,他才嘶啞出聲:“你讓我置暮陽於何地?”
千行初次聽聞家屬中最頂級的秘聞,不由自主地握緊了百骨扇,他不是冇思疑過千家與紫微宮的乾係,卻冇想到竟會是如許!而千菀的反問,更令他在震驚之餘,彷彿有東西俄然壓上貳心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千菀麵上赤色頃刻間褪儘,勾了勾嘴角,含笑自如道:“小叔叔若要這麼以為,菀兒無話可說。”
“倘若,江家、千家都毀滅了,那麼,中原武林將任魔教為所欲為。小叔叔,你願看到江湖掀起一片血雨腥風嗎?”千菀句句輕緩,卻字字重若千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