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君瑤的身份……”一口一個“哥哥”地叫著，想來與慕清風有著密切的關聯。

對此，暮陽隻給了他一個極淡的眼神，接過他遞過來的粥碗。他又拿出兩個饅頭，插木枝上，架在篝火上烤，回身又去給暮陽切幾片肉乾。做完這些，他去屋外捧了幾捧雪花來淨手，這纔回屋裡，吃烤好的饅頭。

而現在，她透過火光看慕清風繁忙的背影，表情有些龐大。

“……”暮陽也眨了眨眼，看看麵前一臉委曲的或人，再看看他雙手捧著的兩個半個饅頭。

“不驚駭！不悔怨！”

“暮兒，你如何這麼看著我？”慕清風摸摸臉，有些不放心，又取出雕花小銅鏡來，照了照。擺佈不見非常，便眨著無辜的眼神望過來。

大抵是因為他是世人唾罵的淫.賊，以是從一開端暮陽就對他抱有很深的成見，乃至在很長一段時候裡，她討厭，並輕視著慕清風。可也是這個最入不了她心的人，一起陪她從金都走到了這裡，風雨不懼。

暮陽心頭一顫：“去哪？”

這晚，他們聊了好久，也聊了很多。

很久以後，氣味終究漸趨平複，他側目望向熟睡中的暮陽，緩緩地舒了口氣，是光榮，亦是擔憂。

“怨他們？”

攏了攏法衣，今後一靠，閉上眼歇息。火光照著他的臉，嘴角彎彎，卻顯得有幾分莫名難測。

想甚麼？她在想她的任務啊。繼任諜報司司主以來，她還從未伶仃出過任務。

現在她已出邊塞上陽城，超出三虛嶺，再往西，就該穿過茫茫戈壁戈壁……

也聊到了慕宅的建立，提及他的花茶買賣，慕清風忍不住揚起桃花眼笑問：“暮兒有冇有感覺，全金都高低，隻要你月扇坊進購的花茶是最好最便宜的？”

連續數日，三虛嶺的風雪未見停歇。大雪封路，底子冇法持續趕路。幸虧分開洛城的時候，慕清風塞了一馬車滿滿的乾糧，在這天寒地凍、廖無火食的三虛嶺不至於被餓死、凍死，卻也不知能撐到幾時？

“好啊好啊，到時候我再偷偷跑返來，準叫那人估客賠了銀兩又賠人！”慕清風樂得哈哈大笑。

慕清風半跪在地上鋪床，乾草鋪了一層又一層，再鋪上隨身照顧的棉被。如許的床鋪暮陽已經睡過多次，雖不如自家床鋪來得柔嫩，倒也暖和溫馨得很。

從慕清風的出身到二十多年前三國鼎立格式下的諸多傳奇。

因而偏過甚，神情凝重地再度發問：“如果火線真的是天國，你還要持續跟著我走下去嗎？”

慕清風還是點頭，一臉不解地反問：“莫非我描述得不對？”

冇出來過絕人穀的人，怎會曉得那邊有無顏草？

本來如此！

不知過了多久，他俄然睜眼，明麗的桃花目翻湧著龐大的情感，眉心微微隆起，額頭冒出一顆又一顆的汗滴。

倒是如此？

嗯？她做了甚麼嗎？

“你如此這般啞忍策劃，連我都差點被你給騙了。”紫蘇轉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腔調幽緩，透出一股森冷冰寒。

他斬釘截鐵地接過話，這般當真的口氣，這般果斷的眼神。暮陽一怔，旋即笑了，“如果回程川資不敷，我就把你賣了！”

暢旺的篝火烘得全部屋子暖暖的，不知不覺睏意來襲，暮陽聽著聽著，眼皮不自知地耷拉下來。腦袋一點一點的，幾乎栽倒地上，一隻手橫空伸過來，敏捷又謹慎地托在她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