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腕間的青金紋路俄然發燙,這是《太虛藥典》示警的征象。
"此路不通。"王五的嗓音像是砂紙磨過鐵器,蟠龍棍點地時,周遭十丈的草木刹時枯黃。
少年醫師指尖纏繞著從鈴鐺裡扯出的血絲,每根血絲末端都繫著一枚青銅鱗片。
王五暴喝一聲抽棍回撤,卻見彭羽早已閃現在十丈開外的古鬆頂端。
他正要揮動蟠龍棍,整座山穀俄然地動山搖——東南邊荒廢的藥廬方向,沖天而起的紫雷在夜空中凝成龐大的藥鼎虛影,鼎身裂紋與彭羽胸前的傷疤形狀分毫不差。
王五踉蹌著後退,那些符咒正以肉眼可見的速率剝落:"不成能...當年明顯..."
"多謝前輩奉送。"彭羽將鱗片按進胸前傷疤,紫雷紋路刹時伸展至脖頸,"現在我能聞聲藥鼎的心跳了。"
王五喉間收回野獸般的低吼,那些符咒如活物般在皮下流走。
月光在她睫羽上凝成霜花,那雙總噙著笑意的杏眼現在幽深如潭。
"太淵穴的蠱蟲竟能吞噬真氣?"彭羽瞳孔中的紫金紋路突然收縮,他清楚看到王五脖頸處爬動的黑線。
他順手扯下束髮的青綢,發間竟暴露半截斷裂的玉簪——恰是顧瑤昨日戴的那支。
王五的守勢突然停滯。
夜梟在山顛收回淒厲長啼,兩人的影子在月光下交疊成詭異的鎖鏈狀。
他鬥笠下的暗影裡遊動著血絲,每根血絲末端都綴著米粒大小的骷髏頭。
他踉蹌著扶住石壁,七竅中溢位紫電,渾身骨骼收回玉器碰撞般的脆響。
她指尖還纏著彭羽昨日贈的紫金藥線,線頭卻繫著半片南宮家的青銅鱗甲。
十丈開外的藤蔓在夜風裡簌簌作響,細心看去,每片葉子後背都生著人臉狀的暗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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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知..."王五的嘶吼戛但是止。
果皮大要流轉著銀河般的紋路,每道紋路轉折處都凝著露水似的雷光。
他反手將玉簪刺入左肩舊傷,紫金血液順著簪尾滴落,竟在八卦陣圖中心腐蝕出缺口:"三百年前的控屍咒,需求活人精血溫養吧?"話音未落,三枚銀針已穿透陣眼。
蟠龍棍懸在彭羽額前三寸,棍身上閃現的龍鱗正一片片剝落。
紫雷凝成的藥鼎虛影在蒼穹炸開萬千光斑,王五暴露的符咒麵孔在雷光中扭曲變形。
彭羽的銀針剛觸到果實,針尖便綻放藐小的電弧。
當他重新展開眼時,石台已化作齏粉,而胸前的紫雷紋路伸展至鎖骨,在月光下勾畫出藥鼎狀的圖騰。
山穀深處傳來悠長的嗡鳴,十八道禁製同時暗淡。
彭羽望著掌心流轉的雷光,俄然朝著東南邊藥廬方向屈指輕彈——三百裡外的夜空炸開紫色煙花,恰是南宮世家失傳的求援信號。
"破!"跟著一聲清喝,彭羽周身雷光暴漲。
彭羽閃電般欺身而上,指尖紫雷凝成薄如蟬翼的刀鋒。
下一刻,十八座藥峰同時亮起赤色咒文,地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
那些墜落的鱗片尚未落地,便被彭羽傷口溢位的紫金血氣裹住,融成點點星輝冇入他腕間青金紋路。
"當年你吞下蠱蟲假死逃生,卻不知南宮老祖早將本相刻在藥鼎內壁。"彭羽踏著滿地碎符走來,腕間青金紋路亮如星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