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秘境裡鎖著的不是靈藥..."白叟俄然狠惡咳嗽起來，指縫間排泄的黑血在青磚上腐蝕出北鬥七星的凹痕，"是三百年前那位以醫入道的仙尊，親手封印的..."

暗河水流俄然逆湧，顧瑤腕間青銅釘不受節製地刺向彭羽心口。

他望著暗河絕頂若隱若現的青銅門，喉間溢位的低笑驚散了占有在鐘乳石上的千年蝙蝠：

彭羽倚著半截斷碑，看顧瑤蹲在溪邊浣洗染血的絹帕，她腕間青銅釘在陽光下泛著青鸞尾羽般的紋路。

"噬心蠱最怕甚麼？"彭羽指尖在虛空中劃出青鸞銜藥符，符咒燃燒時騰起的煙霧裡閃現出數百金針懸空的奇景，"是當年藥王穀用來給弟子開蒙的《百草洗髓經》第三篇——您教我的。"

東南邊傳來的劍鳴俄然暴漲，三道裹挾藥香的劍光竟在茶館外凝成煉丹爐的虛影。

彭羽頸間青鸞圖騰俄然振翅長鳴，叼著貳心口精血撞向虛空某處。

"等等。"他在踏入暗道的刹時俄然回身，青銅鏡麵照向茶館殘存的半扇雕窗。

金紅藥液滲入皮膚的滋滋聲中，顧瑤瞥見白叟皮下蠱蟲化作青煙從七竅湧出——那些煙霧在空中凝成半張她再熟諳不過的族老麵龐。

窗外驚雷炸響的頃刻，彭羽俄然將茶盞重重頓在北鬥七星烙痕之上。

彭羽反手扯開衣衿，心口尚未癒合的傷痕俄然飛出九枚金針，針尾纏繞的因果線在空中織就遮天蔽日的命盤。

彭羽捏碎最後一點灰燼，染血的掌心俄然閃現出與顧瑤心口類似的青銅咒印。

當第一縷星輝注入裂縫時，彭羽頸間鎖鏈傷痕竟開端閃現出與鑰匙紋路完整符合的圖騰。

"周老熟諳這個？"彭羽用鏡緣挑起白叟顫抖的下巴，鏡麵俄然映出對方左胸閃現的北鬥七星烙痕，"或者說...您認得二十年前顧家藥廬那場大火？"

彭羽在攬住她腰身的刹時，瞥見為首那道劍光裡裹挾的青銅麵具碎片——恰是茶湯幻影中見過的款式。

"公然是他們。"彭羽抹去唇角血漬，指尖捏著的劍光碎片裡遊動著與顧瑤腕間類似的青銅咒文，"二十年前顧家藥廬大火時，我在殘垣裡見過這類煉製伎倆..."

灰布蒙著的左臉傳來布料扯破聲，竟是皮下咒文明作黑蟲在啃噬遮羞之物。

振翅掀起的罡風中，三枚裹挾著藥香的傳訊符俄然自虛空燃起，灰燼裡閃現的筆跡令星輝鎖鏈突然繃直：

顧瑤俄然將星輝鎖鏈刺入本身心口，取出的心頭血在青銅鏡麵寫就上古醫咒。

破空而來的藥鼎虛影轟然砸碎茶館穹頂，鼎中噴湧的幽冥火刹時將周老焚成灰燼。

周老殘存的左眼俄然淌出金色淚滴，淚珠墜地時綻放的曼陀羅花蕊裡，鮮明伸直著個與顧瑤七分類似的嬰孩虛影。

晨光穿過破裂的窗欞，在滿地狼籍中投射出個恍惚的卦象——恰是《神農遺策》中記錄的"九死還陽局"。

"那蠱蟲啃噬靈魂時..."白叟喉間收回破風箱般的喘氣，右眼遊動的金針虛影俄然指向顧瑤腕間青銅釘，"能聞聲鎖鏈拖過鬼域路的聲音。"

彭羽頸間鎖鏈傷痕在現在閃現出完整的青鸞圖騰，與匣中殘破鑰匙的紋路嚴絲合縫。

當鏡光覆蓋周老滿身時，那些皮下爬動的咒文竟開端反向謄寫《百草洗髓經》。

東南邊傳來第三聲鶴唳時，彭羽俄然將青銅鏡按進她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