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羽喉間收回一聲悶哼，赤色太極在背後凝成實體。

當第一片青銅鱗甲剝離門扉時，彭羽手中的碎片俄然映照出漫天星鬥。

"坎離換位！"他攬著顧瑤的腰騰空踏步，腳下綻放的弓足卻接連被鏡光洞穿。

顧瑤來不及思慮，本能地環住他的脖頸，任由兩人融會的靈力在旋渦中間扯開金色裂隙。

當金粉落在鮫綃上時，那些掙紮的觸鬚俄然收回嬰兒哭泣般的慘叫。

"瑤兒何時偷學的《素問調和篇》？"他用心貼著顧瑤耳垂低語，手中卻不斷歇地彈射金針。

彭羽看到她的七竅開端滲血，那些懸浮的眼球正在抽取周遭十裡的朝氣。

顧瑤俄然明白他要做甚麼。

藥王穀修士們的喝彩尚未出口，異變陡生。

彭羽驚奇地挑眉，發明那些撞上結界的血光正在被緩緩淨化。

他瞳孔俄然收縮——那些靜止的觸鬚大要，數以千計的複眼正倒映著赤色太極的虛影。

"瑤兒，震宮雷紋！"他旋身避開兩道交叉襲來的觸鬚，左手指尖彈射出七根氣針。

彭羽在轟鳴聲中倒飛而出，嘴角卻噙著得逞的笑意。

"抓緊了。"彭羽的聲音俄然變得空靈，他暴露皮膚上的金紋正與藥王鼎碎片構成周天循環。

"乾坤倒懸，陰陽逆施。"彭羽抹去嘴角血痕，破裂的袖口俄然竄出七條藥靈氣凝成的青蛇，"看來我們捅了馬蜂窩啊瑤兒。"

十二條觸手凝固在坍縮點前的刹時，彭羽的指尖已經觸到青銅巨門鏽蝕的紋路。

每根針尖都帶著扭轉的藥靈氣旋渦，將襲來的棱鏡血光絞成齏粉。

影象如閃電劈開迷霧，他想起墓中那尊藥師佛眉心缺失的琉璃珠。

藥王穀殘存的陣法俄然全數亮起，周遭百裡的草木以肉眼可見的速率枯萎。

冰晶樊籬轟然破裂，十二根觸手竟在斯須間分裂成三十六條，每條末端都裂開充滿利齒的口器。

懸浮的眼球同時綻放金光，竟是被彭羽用秘法轉化為三百六十處藥穴。

她手中的窺天陣殘盤亮起最後星光，卻見彭羽染血的麵龐上浮起熟諳的戲謔笑容。

"這不是另有顧仙子當人肉墊子麼？"彭羽藉著她臂彎的力道翻身而起，破壞的衣衿暴露蛛網般的金紋。

他的指尖點在那處幽綠光點上，三百六十處藥穴同時亮起。

彭羽瞳孔驟縮，他瞥見那些扭轉的棱鏡正在重組，每枚鏡麵都映照出青銅巨門貪吃浮雕的獨眼。

在間隔眼球陣圖三寸時，他周身竅穴俄然爆開血花——竟是以自毀經脈為代價，強行突破瞳陣束縛。

她指尖觸到彭羽後頸黏稠的血，喉嚨裡翻湧著鐵鏽味的心疼，卻在對上那雙含笑桃花眼時化作嗔怒："藥師佛底子印也敢用來引爆瞳陣？"

"本來如此！"彭羽俄然大笑，染血的手指探入懷中。

"哢嚓！"

那些爆裂的眼球並未墜落，反而懸浮在空中構成詭異陣圖。

烏雲深處炸響驚雷，電光順著星網頭緒奔湧而至。

赤色臂甲俄然伸展至滿身，彭成仙作紅色流星撞向陣眼。

三十六條枯萎的觸手竟在青銅門大要投射出扭曲暗影，烏雲深處傳來近似骨笛破風的尖嘯。

彭羽反手將顧瑤推向星網尚未消逝的節點，青囊書殘頁在掌心燃起幽藍火焰："坤位七步，踏天璿！"

"是攝魂瞳陣！"顧瑤的驚呼帶著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