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之手中的羊毫在硯中舔了又舔，道：“之前聚月樓的燕掌櫃提過一個‘錦雲’，這個名號我頗喜好，隻是……”

趙錦之瞪她一眼：“用了人家給的名號，不得上門感謝人家！”

俞莘子眨了眨眼，說：“我返來以後冇少見燕掌櫃來我們繡坊，也總聽街坊們提及她的事兒，她是長安來的，見地廣，人又好，我看她提的這個名號不錯。”

“好啦，我也聽到了，‘錦雲繡坊’挺不錯的，不算過分陽春白雪，亦非大俗。你此人呀，就是死腦筋，我都看出來了，你還在這裡裝傻充愣。”楚泠把玩著一縷頭髮，說。

俞莘子總被楚泠調戲，早已見慣不怪，隻啐了一口：“誰是你妹子！”說著便扭頭轉去了後院。

“你說的冇錯，不過唯有一點，這些都是我本身的決定，全賴我，與她無關。”趙錦之沉了沉氣，在墨黑的牌匾上緩緩寫上“錦雲繡坊”四個硃紅色大字。

“怪不得李大蜜斯總看我不紮眼，本來是你這個禍害在誹謗我。”趙錦之昂首望一眼楚泠：“昨日帶返來些糕點冇有，你前次給我的我都送完了。”

趙錦之一陣雞皮疙瘩，架著羊毫，不知該往牌匾上寫甚麼。

趙錦之瞥了莘子一眼：“你懂甚麼……”

楚泠癟癟嘴，不耐煩道：“行了行了，和你說不通！我看你啊，腦筋裡就曉得阿誰韋千雪！誠懇說吧，疇前我就看不慣她，矯情得不得了，輕荏弱弱裝給誰看。就你腦缺，飛蛾撲火似的往上衝，為她遲誤了這麼多年不算，現在她飛上枝頭，好了吧，那裡還想得起你？！”

趙錦之有些迷惑，便又問：“那……你可知她去了那裡？”

三今後，趙錦之的牌匾由孫木工遣人送了過來。

“做甚麼？”楚泠不知又想到甚麼處所去了，眼睛裡頭閃著一種叫“八卦”的光芒。

楚泠歎口氣：“好吧好吧，都賴你，你是傻子，冇腦筋。”

楚泠一愣，故作沉痛：“你竟然把我送給你的一片情意分給了那些老女人！”

趙錦之神采越來越差，楚泠見狀不對，難堪地咳嗽一聲：“你，你也曉得我心直口快，彆，彆放心上，我另有事，我先走了……”

楚泠道：“昨日去縣府唱戲，一向到了子時纔算完事，本想在那邊隨便找個堆棧睡了，誰料那索債鬼大蜜斯非纏著我在縣府睡，我隻得說甚麼‘你趙姐姐還在等著我吃宵夜呢’，千拖萬推纔跟著春儀班返來，困死我了。”說著，楚泠又笑著拍了拍俞莘子的肩膀，“莘妹子，好久冇見了，目睹著又標緻很多。瞧著端五要到了，快替姐姐去做個香囊！”

剛到飯點，聚月樓收支的人垂垂多起來，不過本日雨水愈發多，較之昨日，人算挺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