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青陽在樓梯上扭過甚來，把嘴裡的饅頭嚥下去，指了指本身的鼻子。

“不曉得。”

青陽灑然一笑，把石頭扔出窗，吹潔淨刀身的碎石粉，以拇指試了試鋒，寒光映人臉，鋒利非常。

青陽抱拳道：“我叫青陽。”

青陽微微一笑：“很好，有點像強盜。”

青陽進了雜院，又去馬廄給大青牛添了些夜料，即從牛車裡拖出一張狗皮來到柴房。

圓月流水，四野沉寂。

正在這時，遠遠傳來兩聲黃鶯叫，青陽按耐住感慨與驚詫，抓著牆繩用力的抖了抖，借力一起，騰起兩丈，兩番借力已然上牆，把繩往院內一拋，順著繩索溜下牆，貓著身子竄上樓梯，待至天字丙號房前，也不拍門，啜著嘴巴，輕叫：“啾，啾啾。”

青陽頭也不回的答：“你定然會奉告我：不曉得。”

半月窗邊，打扮台下，花錦席上，盤腿坐著一個錦衣男童，長得眉清目秀，左手拿著一把扇子，右手捧著一管水煙。現在，正一邊扇風，一邊吞雲吐霧，見白思出去，慢吞吞的抬開端，噴出一口煙，說道：“你不是出去密查敵情了麼？難不成出師未捷身先死！依我看，阿誰標緻的大美人定是與人私奔，那車伕便是情郎，隻不過礙於人眼……”

“很好，告彆。”誰知，青陽卻聳了聳肩膀，提腳便走。

“吱嘎。”

“來了？”青陽看著那鐵爪，興趣盎然。

這是一個標緻的小女娃，約模七八歲年紀，頭髮盤成兩個小髻髻，兩縷細發垂下來，緩緩的拂著臉頰，一雙眼睛清澈如水，現在咕嚕嚕轉個不斷，一看就是個聰明聰明的。

“咻，咻咻……”

青陽答道：“向來處來。”

新月搖窗疏影，映著青陽的半張臉，顯得格外溫和。驀地，青陽展開了眼，漸漸支起家來，向西窗看去，隻見那年青人麵向窗外背對側臥，身子彎得像一張弓，側耳一聽，呼吸聲既長且錦，想來已然熟睡，立即將厚背刀負在身後，用力一按窗棱，無聲無息的穿窗而出。

灰白的身影在月夜下閃得極快，幾個起突青陽便來到院牆下，抓住不久前掛在牆上的繩索，正欲借力上攀，突見牆頭冒出了兩個小腦袋，心中嗵地一跳，從速閃到柱頭前麵，藉著石柱的諱飾一看。

白思從門縫裡擠出來，並著雙手，掂著腳走到樓梯口，眼睛一眨、一眨，極其稚嫩敬愛，令人防備心頓減。

想著想著，青陽笑意漸濃，抬起酒葫蘆大大灌了一口，入喉極淡，卻對勁的哈出一口氣，枕著厚背刀，閉眼假寐。

“唉……”

白想歎了口氣，又怕她當真負氣拜彆，從速一把拉住，說道：“我們遲早有一天會回湘西，不過，現在至公子被人煉成了陰屍，卻獨安閒內裡閒逛。當初是至公子把我們帶出來，現在，我們也該把他帶歸去纔是。”

柴房很大，堆滿了各式雜物與柴火，東西兩向各有一扇小窗，雜物與柴火直直堆到窗下。

“噗……”

白思眼睛轉來轉去，一口氣憋在心頭，上不去也下不來，大聲道：“你不問我來乾甚麼嗎？”

“嘎滋滋，嘎滋滋……”刺耳的磨刀聲響徹房內。

落日漸沉，撒得滿城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