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大哥滿臉橫肉亂跳,心中暗悔不已,來時二十餘人,滿覺得十拿九穩,誰知敵手竟如此短長,再不逃都得死在這裡!當即,抱起大刀一陣狂斬,將青侯劈開些許,扯著脖子叫道:“點子紮手,兄弟們扯呼!”
便在這時,小財迷苦楚的聲聲響徹長空冷夜,青陽驀地一回顧,隻見小女孩哭喪著一張臉,蹲坐在地上,長長木匣子已被她翻開,內裡躺著一柄綻藍呈幽的長劍。
青陽長長的“嗯”了一聲,皺著眉頭思考了一陣,把刀往背後一擱,抱動手臂笑道:“說得在理,你我當然是兄妹。”漸漸站起家來,卻緩慢的摸了一下她的羊角辮,哈哈笑起來。
“嗯。”
“彆吵,我正忙著!”
“哇呀,公然冇錢!“、“酒鬼,我們得去捉妖怪!”
“青,青侯?”
“呃,呃呃……”
“嘩啦啦……”血腸落滿地,帶頭大哥已被攔腰斬作兩斷。
青陽又應了一聲,疊手疊腳的走到桌旁,把燭台悄悄放倒,再用力搬正收回些許聲響,厥後,取出火石撲滅,身子貓了起來。
一乾賊人早就等著他命令,當即四下逃竄。
“讓我來!”
見得此景,青陽揉了揉眼睛,詫異、震憾齊齊湧來,愣得一陣,抱著刀四下搜尋,冷街空巷,除已以外、更無一人,謹慎翼翼的靠近一看,隻見那人確已被斬作三截,斷口處光滑如鏡,並無血液流出,那顆腦袋上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天彼蒼月,死不瞑目。
聽得此言,青陽立馬止住笑聲,並不是他怕妖怪,而是現在滿城沉寂,他如許放聲大笑,指不定便會被人當作妖怪。當下,隨便的向天上看去,但見圓月坐天懷,銀河光輝,耳畔有夜風徐拂,令民氣神敞開,若非現下正乾著殺人劫財的活動,真想飛到屋頂上肆意的躺著,一邊吃竹筒飯,一邊喝點小酒,人生痛快無邊。
斯須,那頎長的影子彷彿有所發覺,轉眼向青陽看來。
青陽訕訕一笑,指著地上的殘屍說道:“快來看,這小我死狀極奇,莫不是妖怪來了?”
“誰?”
這麼一想,渾身一抖,從速提氣狂追,胡亂追得一陣,突見不遠處馳名賊人揹著個大布囊逃得較慢,青陽心中豁地一喜,大聲叫道:“賊子,休走!”
青陽抱著刀,看著青侯直笑。
目睹即將追丟,俄然,那賊人身形突然一矮,兩隻腳還在朝前奔,上身卻過去地上栽去,斯須之間,頭也掉了,撲落落滾在泥土裡。
“放,放……”此人恰是堆棧掌櫃的,脖子上一鬆,便欲叫起來。
“吃我一刀!”便在此時,高高的院牆上俄然躍下一人,如蒼鷹撲擊長空,似夕照懸墜大江,雙手抱著厚背闊刀,就著墜落之勢,極力一斬。
“死酒鬼,你乾嗎?!”
風中傳來金鐵交代聲,模糊另有驚呼與慘叫。
看著青侯像隻小烏鴉一樣飆飛,轉眼就不見了蹤跡,青陽下認識的便想跟上去助戰,在窗戶上猛地一按,誰知卻用力過分,一頭撞中了窗棱。
當下便想從窗戶上跳出去,但見窗戶離地足有三丈高,這麼一落地必定會再次驚醒李錦蘇,便輕手重腳的來到門口,緩緩翻開了一條縫,正欲擠身而出。
“燭,燭台翻了麼?”李錦蘇的聲音軟軟的,處於似醒非醒之間。
掌櫃的剛一離開青陽的手,便抵著柱頭喘起氣來,喘得一陣,搖手說道:“我方纔入廁,聽得院中有動靜,以是來看看,不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