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木側身避過銀弧貫頭之險,怒道:“胡塗,誰想要你們性命?我若想要殺你們,早便下了死手,豈會留你們到現在!又豈會,豈會墮入現在之境!!”心頭不甘,怒意儘顯。
青陽彎著腰,喘著粗氣,一張臉通紅如血,方纔與金花婆婆那硬碰硬的一擊,便似冰山對撞,震得他五臟六腑齊齊擺盪,無邊的痛苦陣陣襲來,牙齒也在格格作響。
而此時,青陽與小青侯將將落地。
啞奴一心隻在特蘭阿尼與血花婆婆母女倆身上,聽得這一聲吼怒,身子驀地一震,吃緊昂首看去,隻見金光似海,蕩起一波又一波的波紋,從那波紋裡滾落兩小我影,一大一小,恰是阿尼的情郎與阿誰大眼睛小丫頭,而在那如幕似牆的金海上方,飄著一座旗峰,峰上有一人正將手掌由上往下按去,那人微微皺著眉頭,眼神專注而唯我,眼中有赤光時隱時現。在那人的背後,金光蒸騰,垂垂凝成實影,固然隔得如此遠,但是卜羲玄蒼那一身富麗金袍,腳上精美的金鞋,雪嫩長腿,以及那纖細的手掌都秋毫畢現。
何為乃情乃極乃我?
假身白玉京的若木眼睜睜看她向那旗峰與峰上的人撞去,他的眼睛瞪得奇大非常,臉上的神情是那般的不成思議,在他的動機裡,魔尊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該當世世代代受苗人頂禮膜拜,他想也不敢想,在本身已經道出魔尊的來源後,竟然有人竟敢私心覬覦!以是,當他瞥見卜羲玄蒼向天上衝去時,他還覺得她是想飛得近些,從而蒲伏拜見。
“呃,呃……”啞奴嘶吼連連,拳頭破風摧雲,打出道道氣浪翻滾不休,但一物剋一物,血光似綿若羽,他一時半會也難破禁鎖。
是以,若木慢了一瞬。
“唉,說你不知,便是不知,與你一株空心老樹談存亡,我卜羲玄蒼也真是對牛操琴……”銀花婆婆聲音冷然,言語諷刺,但卻傲氣橫生。
六合乾坤孕育芸芸眾生,一萬小我便有一萬種思惟,每一種思惟又衍生出竄改莫測的無數個動機,天然是難以一言而述,但在金花婆婆卜羲玄蒼看來,天下萬物皆有情,由情而致極,致極則唯我,唯我則無它。
青陽昂首看了看天上的風景,再把高低擺佈混亂不堪的情勢一看,隻覺胸口裂痛得短長,但卻揚著酒葫蘆,笑道:“你不是常說麼,狹路相逢勇者勝,這老鳩婆再如何短長,現在也已受了不輕的傷,不趁現在與她拚個你死我活,等她吃了那甚麼鬼魔尊,那就糟了!”說著,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凜然一笑,拔身直飛。
這時,若木方纔一聲吼怒,急沖沖地朝天上飛去。
“欺師滅祖?”
針尖對劍芒,嘀的一聲響。
而不幸的是,卜羲玄蒼恰是他們心頭共同的仇敵。
斂沉慎重的銀花婆婆笑了起來,伴跟著她的笑聲,一道銀弧經天直通,朝著那呆怔的若木直直奔去。兩廂匍一觸及,若木回過神來,當即操起七具獠牙青屍與銀弧戰作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