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丫,來……”青陽伸脫手。
青陽心頭一凜。
也不知過很多久,突聞一聲劍嘯,一聲尖叫,片片蓮葉飛散。
殊不知,徐姬比他倆更驚,將冰棺撈在掌中低頭一看,又見冰棺裂了一條縫,肉痛加身痛,哇地噴出一口血,黑髮飛揚,怒道:“六合人三煞,你尚未凝煞,怎能傷得了我的寶貝?!”
伴跟著幽幽的低喃聲,龐大的冰棺漸漸展開,霎那間,爆燥的電芒雷針瘋湧肆掠,好似欲將棺中的事物輾作齏粉。少傾,一支雪嫩如玉的手搭在了棺緣上,指甲是血紅色的,手指間猶有電芒轉動,隨即那手掌猛地一用力。
“我不再是我,我倒是我?”徐姬眯起了眼睛,彷彿在沉思,半晌,眼睛驀地一亮,格格笑道:“是我便好。幾百年來,奴家會過無數高人,都說奴家是惡鬼,要打要殺的。便連那些小羽士、小和尚,也一心想著超渡奴家。哼哼,看來,還是先生明理。”
因為發揮此術者多為山鬼,而山鬼向來生性純良。
某個夜晚,你單獨一人行走於道,卻俄然如何也走不出去。
鉤月浮沉,群星燦爛,實在的天下顯化出來。
“嘎嘎嘎……”
“哈哈哈,那便戰罷,倒要看看天下間另有冇有真正的男兒!”徐姬伸開雙手,悄悄一按,身形沖天而起,碗間綾帶如同千萬觸手,卷向青陽。
“煞魃?”
誰知,徐姬卻比他更快,手掌一翻,已將小山鬼捉了,投入小冰棺中,再把棺蓋一合,留了一條縫,笑道:“先生想過河拆橋,奴家可不依。”
說話間,徐嫗將棺蓋再拉開一絲,因為內裡的小綠丫已經凍得說不出話來了,又看了看青陽,指著本身的頭,笑道:“嗯,奴家另有一問一請,其一,敢問先生,如果奴家散於乾陽之間,此靈存否?”
“姐姐,好冷,好冷……”細聲細氣從小冰棺中傳來。
牆上有壁畫。
徐姬歪頭凝睇青陽,辯了一會,將棺蓋再拉開一點,看著青陽腰間的酒葫蘆:“先生實誠,最後一請,奴家聽聞先生好酒,剛巧,奴家平生亦有此愛好。不知,可否讓奴家,一飲先生壺中之酒!”說完,二指一推,欲將棺蓋合至最嚴。
小小冰棺躺在她的掌心,披髮著無邊寒氣。
“壞姐姐,壞姐姐……”小綠丫緩過氣來了,一疊連聲。
“如你所願!”
她飄在了冰棺上,長髮飛揚,裙角紋蕩,無邊的雷霆將她罩住,肆意的貫穿戴那柔滑而小巧的軀體。
方出此境,又入彼境。
一聲輕吒,燈滅墳塌。
稍徐,從那白熾般的雷光中傳來一聲感喟。
青陽一掌按下,鑲金嵌玉的地板便如蛛網普通寸寸紋裂,緊接著,身側宏偉的宮殿狠惡顫抖,門塌了、柱斷了,飛簷翹角上的騎鳳神仙掉了下來,將要觸地時,彷彿夜露逢初陽一樣無聲碎裂。
徐姬花容失容,想避卻已慢得半拍,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劍向掌心冰棺刺來,劍身淡薄、如有若無,卻攜著滔氣候勢,直欲將萬事萬物斬個稀爛。
竟然困魂於棺,阻其消逝,生生受那雷霆鑽神之苦!
青陽猛地一聲大喝,雙眼精光爆漲,將徐姬定得一瞬。與此同時,身形已然電射而起,袍角帶起的風將沿途宮燈儘數掠滅。倏爾之間,將葫蘆口對準小冰棺,神海鼓盪如浪,驀地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