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漫漫灑下無儘冷白,徐姬高飛在天,白蓮怒放如雪;青陽安身大地,青光乍射如滔。徐姬早為乾陽所傷,青陽壺中劍時靈時不靈,倆人倒也戰得不相伯仲。
“如你所願!”
彆怕,這便是鬼打牆,火線定有災害。
“哈哈哈,那便戰罷,倒要看看天下間另有冇有真正的男兒!”徐姬伸開雙手,悄悄一按,身形沖天而起,碗間綾帶如同千萬觸手,卷向青陽。
某個夜晚,你單獨一人行走於道,卻俄然如何也走不出去。
青陽摸著酒葫蘆,還冇回過神。
如江潑洪,似海決堤。
“你,你你……你是壞姐姐……”小綠丫蹲在青陽的頭上,抓著他的頭髮,打著寒噤,驚叫。
“綠丫,來……”青陽伸脫手。
但若魂、靈、身三者猶聚一體,死而未死,這又該是甚麼?
九陰絕煞陣,何人,如此暴虐!
青陽手捉葫蘆,胸口微微起伏,立品千年古柏下。
殿上高座一人,身披帝皇兗服,頭戴十二旒朝天冕,在他的麵前擺有一案,內置傳國玉璽與一卷降書。殿下,黑壓壓的跪了一地,看模樣都是朝中大臣,一個個神情激昂,彷彿在勸說天子。
“咦,你公然是個先生。”
青陽心頭一凜。
伴跟著幽幽的低喃聲,龐大的冰棺漸漸展開,霎那間,爆燥的電芒雷針瘋湧肆掠,好似欲將棺中的事物輾作齏粉。少傾,一支雪嫩如玉的手搭在了棺緣上,指甲是血紅色的,手指間猶有電芒轉動,隨即那手掌猛地一用力。
青陽按著酒葫蘆的手抬起來,冷聲道:“你非人非鬼非屍非神,你是煞魃!”
提及來簡樸,做起來卻難。
“我不逃。”小山鬼飛到青陽頭上,抓著他的頭髮,很有義氣的點頭。
“定!!”
方出此境,又入彼境。
“且慢!”
隻是這批文,筆跡草率、張牙舞爪與凝重的畫風極其不符,明顯書者當時心中極其悲忿,應當是厥後增加上去。
雷芒淡去,她悄悄的飄在燈尖上,指著青陽:“你瞥見了,這是我的由來。你說我已經死了,那站在你麵的,又是誰?”
通俗、悠遠。
一聲輕吒,燈滅墳塌。
“哈哈哈,煞便是煞,魃便是魃,先生妄稱知陰陽、曉存亡,卻連煞魃也分不清!”
“唉,都是男人,天下烏鴉普通黑……”
“你,你你……”
百步外,徐姬抹去嘴角血液,一瞬不瞬的看著青陽掌中的青玉葫蘆,舔了舔嘴唇,墨黑瞳孔裡漸漸綻起一圈血暈,渾身綾帶無風張揚,聲音又尖又利:“青陽,留下酒葫蘆,尚可留你一命,如若不然,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青陽利誘了,方纔雷鳴電熾的那一刹時,他的確瞥見了一些畫麵,她已經死了,被人以九陰絕煞陣困在萬年冰棺裡,身材未曾腐敗,靈魂遊離於其上,靈附於神海。
這時,淒婉的聲音由棺中響起:“國破江山碎,萬眾舉淚垂,世人都道是紅顏誤國,而禍水該當藏於九陰之地,不成與朗朗乾坤為伴。若依先生之見,不知此言在理否?”
誰知,徐姬卻比他更快,手掌一翻,已將小山鬼捉了,投入小冰棺中,再把棺蓋一合,留了一條縫,笑道:“先生想過河拆橋,奴家可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