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西下,淡紅的光映著窗,劈麵的女子調水弄火時靜若處子,凝雪皓腕拔茶香,似行雲若流水,斑斕如畫。
“二蜜斯隻是本性純真,也談不上衝犯,不知大蜜斯……咦,窗外竟有浮鳥……”
就聽李錦蘇嗔道:“碧雲,休得混鬨。”
青陽捧起小小的茶盞,一口便飲了,暗自一回味,心想:茶不如酒,淡淡如水。
且說李錦蘇站在視窗,目送李碧雲一蹦一跳的走遠了,便將窗戶一關,回過身來凝睇青陽,隻見他端端方正的坐著,臉上掛著決計的淺笑。
這回,輪到李錦蘇微微一怔,不過轉念間她便瞭然,輕聲道:“此事雖是錦蘇之意,但,但錦蘇毫不食言。”頓了一頓,又道:“昨,昨夜,多,多謝先生。”眼眶紅了,言下之意倒是:我隻能嫁你了!
六合間的煞氣本來無形無色,但在青陽的神目下,卻清楚瞥見,那濃烈的煞氣不住翻滾,漸而,竟然聚成了一片血海。少傾,血海狠惡的縮減,愈來愈少,赤紅勝血。再有幾個呼吸,那血海已凝成了一個血團。
“霹雷隆……”
“凝煞化形!”
青陽便是再含混,現在也心知肚明,但見她曲解越來越深,卻不知該從何提及,其間乾係甚多,如果奉告她,如果他一旦走了,恐怕她便隻能再活一日,不知她會如何作想?
青陽眉頭一挑,道:“老爺子說來。”
青陽更加侷促,心中生起非常情素,說不清、道不明,似一縷輕風軟軟的纏著心間,不溫不火,令民氣神怡然。
話尚未落,一物破窗射來,李碧雲心中一驚,伸手抄在掌中,誰知氣海卻泄了,身子便往下墜,落在地上攤掌一看,倒是一枚核桃,昂首向窗戶望去,彷彿瞥見了李錦蘇,從速一縮頭。
稍徐,茶香淺淺出現。
青陽一怔,下認識地問:“何時?”
李錦蘇閉了下眼,將淚水含入眼中,滿心滿腔隻餘羞怒,提著裙襬與青陽擦身而過。
“或許,他們是因過分孤傲而落空自我,落空了存乎於六合的本由……”
“大蜜斯但且說來。”青陽不假思考的道。
雷電已然收斂,雨珠也彷彿變緩,東方的雨幕如同滾沸,天上地下,四周八方的煞氣在向那邊堆積,越聚越濃。
青陽略顯難堪,便舉起葫蘆喝酒,心中卻生微漾,莫論是在凜威如獅的李盛懷麵前,還是麵對妖媚眾生的徐姬,他的一顆心都安靜如水,但與她相處,卻老是無風起波瀾,昨夜的怒發攻心,本日的忐忑難安,都讓青陽摸不著腦筋,何況,另有一奇,她話中有話,到底所為何來?
我不嫌棄他,他卻嫌棄我!
“飲了這杯茶,先生可否分開這裡?”李錦蘇輕描淡寫。
“甚好,青陽必定極力而為!”青陽淡然道。
李錦蘇薄弱的身影逐步消逝,院中的燈火卻連續亮起來,青陽打坐時難以做到心如止水,便走到院中夜觀星宿,瞻仰著寥寂的星空,心中久久難以安靜,自打有影象以來,他便是單獨一人,不知何為孤傲,也不知何為感情,神智清楚時,爬在巨石上瞭望山下,偶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