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侯,青侯是誰?
“如何了?”李錦蘇細眉淺皺。
伴跟著吉婆大聲的呼喊,青陽爬上了明白馬,一馬搶先朝西院行去,待出院中,早有人備得大紅公雞一隻,引刀將雞脖子一勒,提著撲騰不已的公雞,繞著李錦蘇轉了一圈。
“喵。”
青陽與李錦蘇走在大紅喜道中,因戴著紅蓋頭,也不知李錦蘇是多麼嬌美容顏,但她的腳步卻與青陽分歧,不快不慢,極其愜合。
院外守著幾名保護,見青陽出來,紛繁彎身施禮。
現在,閣室中另有幾名中年婦人,見青陽已來,便齊齊道了聲喜,退出室來。李錦蘇坐在床邊,一身大紅,頭上也罩著紅蓋頭,全部新房也是如此儘紅,青陽心中莫名一陣遲疑,徐行走到李錦蘇身邊,也不知該說甚麼。
落血成紅,圈紅成籬,喻意女兒身家明淨,即將為人新婦。
“嬌客,嬌客……”支客人一疊連聲的提示青陽,在蜀地,喚新郎為嬌客。
不一會,酣聲四起。
青陽回過甚來,滿眼所見,大紅的喜帳,大紅的喜被,大紅的小新娘,而她那纖細的腳尖正輕顫不休,青陽心中一軟,暗想:‘雖說是為了救她,但現下離李盛懷褪煞另有個把時候,不該蕭瑟了她。’漸漸走到床前,拾起喜凳上的喜稱,躊躇了一下,寸寸靠近,手腕顫抖。
小山鬼正趴在老狗的背上打盹,背後的發翅一扇一扇,小巧精美的鼻孔裡冒出了一個泡泡,被風一吹,噗的一下破了,糊了她滿臉。
目睹世人麵熟異色,而李錦蘇也微微仰起了腦袋,不明以是。青陽暗自沉神,手掌在腰間酒葫蘆上一撫,撩起袍角,驀地跪在地上,朝天一拜。
素手纖腕,紅白驚心。
花海鋪滿路,人間凝情處。
“慢著。”
莫非,她叫青侯,不叫小三子!
“新客起轎,落子合座……”
“嗚嗷……”
青陽與李錦蘇入內,坐得半晌,即聞爆仗聲雷動,婆子們湧出去,將大紅吉帶的一頭遞給李錦蘇,另一頭則由青陽固執,隨後便引著青陽與李錦蘇行向莊園正庭。
“嬌客新娘,入洞房。”
“轟轟轟,劈裡啪啦……”
“嗷!!”
燭火搖影,青陽如墜夢中,如提線木偶普通拾起酒,迷含混糊的與她交臂,沉默飲了一口,四目相對的一頃刻,渾身高低如遭雷擊,諸多畫麵一一湧進心頭。
又來一請……
等他走遠了,一名保護奇道:“新婚之夜,他不在洞房陪大蜜斯,要去哪兒?”
“莫傷我爹爹。”李錦蘇言簡意賅。
“青侯,讓開。”這時,李錦蘇摟著青陽的肩,隔著紅蓋頭輕聲說道。
呆了半晌,卻聞一聲貓叫,隨即,一個貓腦袋從李錦蘇的裙襬裡鑽出來,直勾勾的看著青陽。經它這麼一叫,室內悶靜頓時一解,青陽順手將它提起來,往床上一扔,便欲去抱李錦蘇。
方一落地,李碧雲柳眉倒豎,就欲提劍上樓,卻被李錦蘇的奶孃拉住,低低私語一陣總算把她給勸住。
“嗯……”
李錦蘇直了直身子,歪過甚,輕聲道:“現在,你我已拜過六合,李錦蘇此生便是你的人了。今後如何,錦蘇不知,但有一請,你得承諾。”
“哇哦,妖怪出來了,妖怪出來了……”小山鬼驚吒不已,嘰嘰渣渣的叫著,渾然健忘本身纔是一個小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