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尋得一陣,自是一無所獲,但他卻不泄氣,竟沿著那溪水泅去,不把這一窩癩蛤蟆給儘數吃光,定不罷休。
“咦,打不死!”
吃完一隻,摸了摸肚子,又去尋。
青陽雖是聽不懂,但卻能猜出它們的意義,不過是說他趁人之危、勝之不武!而他才懶得管,放聲笑道:“少動鬼心機,若想搶肉吃,就得與老子一戰!”
“嗷,嗷嗷……”
也許是心中盪漾過火,他竟健忘了本身會禦風飛翔,直若一個盲眼瞽者普通,在那充滿波折與尖石的穀中摸爬滾打,不時聽得碰碰的倒地聲。
跳入水中,四周摸尋。但是,即便水中有癩蛤蟆,那也是滑不溜手,豈能讓他等閒捉得?忙得一陣,徒勞無功。
頃刻間,青陽神情由然一頹。
本來,這洞中有洞,一條狹長的洞道九繞八彎,也不知通向那邊。
夏侯雲衣道:“賊廝,不怕人眼睛瞎,就怕民氣裡瞎,你且想想,那金花婆婆與你們是敵非友,那報酬何卻要單獨來見她?我一起跟從著你,便是怕你不知好歹,把命丟了,尚且迷含混糊。”
青陽昂首向天上看去,便見那金色人影遞出一樣物事,而那紫色人影稍一籌措,伸手接過物事揣入懷中。
“哈哈哈,錦蘇,且隨我來。”
青陽在地上坐得也不知多久,暗覺渾身僵冷得短長,顫抖著雙手,用力取下酒葫蘆,欲飲上一口暖暖身,誰知,壺中卻空空無也。
青陽凝目看去,這血影四肢俱全,是小我的模樣,但渾身高低卻透著異紅血光,不管如何也看不清它的模樣。
這時,那小溪的轉角處響起一陣嘩嘩水響,幾隻磨盤大小的癩蛤蟆,瞪著銅鈴大小的眼睛,朝著他分水而來。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大蜜斯,莫非,在你的心中,我與小青侯尚不及一部劍譜麼?那甚麼狗屁的禦劍飛翔便那麼首要麼?”
殊不知,見他如同凶神惡煞普通,那幾隻已然通靈的癩蛤蟆豈肯原地待死?早已逃之夭夭。
一金、一紫舉霞齊飛,越飛越高,愈去愈遠。
“老子先下為強!”
未幾時,那岸上的癩蛤蟆竟讓他吃了個精光。
“咦!”
那血影驀地一閃,竟然一分為二。
便在此時,頭頂傳來一陣清脆非常的嬌笑聲。
青陽彎著身,喘粗氣,暗忖:‘這鬼東西也冇啥本事,便是二戰一,也何如老子不得!’
天上,幽幽飛過一隻白鶴。
他舉起酒葫蘆,看著它在這如墨塗普通穀底披髮著微微青光。
“哈哈哈……”
待出得崖穀,即使他身堅如鐵,此時也不免狼狽不堪,短短的五寸頭髮東一撮,西一拉的粘在臉上,目光也極是黯然,如同行屍走肉一樣,一搖、一搖。
當下,往洞內鑽去。
方走幾步,突地,腳下踩中了一個物事,身子猛地一個趔趄,“撲嗵”一聲栽倒在地,順手一摸,原是那酒葫蘆把本身給絆倒了。
高有十丈,寬有七丈,深不知多少。
一隻一隻又一隻。
稍徐,青陽倒飛,那兩道血影也是發展數丈。
肆意一笑,把那酒葫蘆又掛在腰間,掌著身邊的石頭站起來,一步一步向崖外摸去。
青陽牙齒顫抖,心頭似針紮刀攪,直讓人痛不欲生,眼中卻乾澀非常,並無眼淚盈眶。過得一會,暗覺眼角疼痛難耐,伸手一摸,滿手是血,竟是眼角已然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