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撐在桌子邊沿,圓潤的指甲狠狠攀附在木桌上,瑩白的手上青筋凸起,他在死力啞忍著體內的炎熱。
一掌控住她放在眉心上的手,緊緊地,他不想放開,絃歌知他所想,也不擺脫,手悄悄順著他的眼皮輕觸。
她一再回絕他,他都感遭到,她明顯動了情,卻又故作蕭瑟。
驀地想起甚麼,驀地將她的手推離,那雙鳳眸猛地展開,眼裡寒光淩厲。
“你如何還在這?”
沉穩的腳步沿著冷硬的木板向四下裡震開,他用心踩重,女子卻陷在恍忽中,杳然無覺。
一起庇護她,現在又替她梳頭,做著男女間的密切事,放縱她的脾氣,乃至為了留下她,不吝傷害本身的身材。
她的心卻遠冇她麵上這般安靜,現在這個男人的話對她的影響越來越大了攖。
一早上兩次動情,又得不到舒緩,她感遭到他啞忍得辛苦,他吃得消麼?
可怎還敢來靠近她?
轉過身來,她看到鏡子裡的女人一臉嬌羞,嘴唇紅腫,水眸波瀾波紋,穿戴整齊的衣服在方纔的膠葛中,衣衿微微散開。
現在不但僅他一句話能影響她的表情,彷彿她的一個行動,也能牽涉他的情感。
暗淡昏黃的鏡子裡,她眉眼伸展,紅唇微張,一襲茶青襦裙包裹住烏黑的肌膚。
褐色的水柱汨汨順著他的喉嚨下滑,喉結高低滑動,美好的下頜弧線緊緊繃著。
她的笑淒楚微涼,挾裹薄薄的自諷,如同即將式微掉落枝頭的花朵,明顯看著他,卻又淡淡無痕。
“說過甚麼?”她外頭凝想,她錯過甚麼了嗎?
他這麼高傲的大男人,向來殺伐判定,他的手要麼持劍,要麼握筆,現在竟然替她梳頭?
如許高深莫測的男人,她真的看不透。
“手如何這麼涼?”
“我本身來。”絃歌道。
“哐啷”一聲,梳子跌落在地,他緊緊攫住她的手,握在肩頭的手順著腰際下滑,重重落在她腰上,猛地將她貼向本身,直到兩人之間再無細縫,緊緻得像要把她揉進體內。
話一說出口,她就悔怨了,恨不得咬掉舌頭。
她老是如許,輕而易舉便能夠將他推入兩難的地步,他之前從冇在乎過誰,做事率性而為,向來不需求束手束腳。
眼皮出傳來輕柔的觸感,男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發覺的笑意。
絃歌又氣又怒,恨不得一巴掌扇到這語氣輕挑的男人臉上,可看到他金具覆麵,想起前次打他一次,本身的手痛了好幾天。
一手猛地抓起桌上的茶壺,乃至冇有倒進杯子裡,他直接提起抬頭猛灌。
“你……”她咬咬唇,強裝平靜道:“還好麼?”
“嗯?”他略略哈腰,下頜抵在她頭頂上,悄悄磨蹭,“在想甚麼?”
一個女人深愛一個男人,卻不肯將本身交給阿誰男人,這意味這甚麼,他懂。
他這一哈腰,一手環住她的肩,一手繞過她的手臂裹住她的手,這姿式,彷彿將她擁在懷裡。
“冇……冇甚麼……”絃歌身子一顫,稍稍退離他的度量,眸子垂下,遮住眼裡泛動的情素。
隨便一句話,她都放在內心細細咀嚼,直至伸展心底,化開貫穿滿身。
她悄悄心驚,不敢再看,低頭攏上衣衿。
她開初渾身不舒暢,垂垂的竟敗壞了身材,他的行動輕柔流利,純熟得彷彿常常替人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