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麵具是他的痛，不答應任何人揭下。

又見褲子染上鮮血，即便是本身的鮮血，她也感覺臟。

“修離墨，我恨你！”她驚詫一瞬，對著他遠去的背影低喃，悄悄的，如同夜間迷霧，不留陳跡。

枯葉之下，一塊石頭深埋多年，無人理睬，風吹日曬雨淋，磨出淩轢的尖角。

她倒要看看那副麵具之下究竟是甚麼鬼模樣。

一股冷風遽然從她手上掠過，她的手叫他攥住，很緊很緊，彷彿想要捏碎。

“疼”她輕呼，猝然對上男人的眉眼，狂狷之氣囊括他的黑眸，那扼殺意毫不粉飾。

她趴在地上，仰著頭看他，慘白的臉上笑意癲狂，卻引不起他半分情感。

“會，如有下次！”沉冷的聲音如同來自天國，帶著鬼怪般的涼意。

“嗯？”他不解地皺起斜飛入鬢的眉毛，那眸子的熾熱早已褪去，現在冷酷如水。

絃歌低著頭，愣愣地盯著雙手，膝蓋上的疼痛也未能拉回她的思路。

手上傳來冰冷的觸感，她五指微曲，剛想扯下來。

“想他做甚麼？”絃歌拭去臉上的淚水，回身扯開軟榻上的薄紗，纏繞著冒血的傷口，三兩下打結。

那方染血的褲腿飄落在地。

“逼迫我的賠償。”她對勁地看到他神采刹時陰騖，內心頓時暢快淋漓。

“隻許一次，若再有下次。”降落的嗓音在頭頂響起，不知甚麼時候，他已經起家，冷眼看她跌倒在地。

皺了皺眉，想換一身衣裳，又怕有人俄然闖出去，隻好作罷。

滴落在枯黃色的落葉上，如蝶yù huō重生。

回想最是傷人，恰好痛與快並存，越是痛，就越暢快。

哪怕這個奧妙眾所周知，可冇人膽敢衝犯，便也是忌諱，於她而言，這就充足了。

或許，看到他真顏以後，她就不會那麼愛他了。

他卻聞聲了，身子一僵，腳步慢了下來。

懷著忐忑的表情，她的手竟微微顫抖，異化著獵奇，另有一絲絲的衝動。

絃歌卻不怕死，趁他不重視，伸手探向他的麵具。

她竊覺得，又靠近他一步，起碼，她曉得了他的奧妙不是？

血排泄綠色的紗裙，淺綠色垂垂轉成深綠。

絃歌感覺本身瘋了，在他對本身起了殺意以後，竟為如許的認知感到竊喜。

不是說毀容麼？

“如何？殺了我嗎？”她凝著他，公然他統統的溫情都是假的，是她太傻。

很快，他的身影規複如初，快得絃歌都冇有看到他有過一瞬的躊躇。

指尖早已沾上淚水，冰冰冷涼，紅色褲腳上的鮮紅被淚滴暈開，開出一片光輝的落紅。

修離墨已然怒極，狠狠一推，絃歌顛仆在地。

雁過留聲，車彆傳來馬吃草的聲音，噴薄的氣味吹動地上的嫩草，絃歌恍然初醒。

差一點，再快一點，她便能夠看到了。

想了想，她拿起茶幾上的剪刀，“撕拉”一聲，褲子破了一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