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閣老目光有些沉。他本也不肯在這個時候來安家自討敗興,可誰讓家裡那幾個媳婦都是眼皮子淺的呢,外加另有個老婆子在邊上不循分,寧閣老也是冇了體例,隻得強行帶著大老爺上門來把安氏帶歸去。
月橋被罰關屋裡半月,抄三本佛經,且不得假手於人,實在若非她也算得上是個受害者,早在把寧家麵兒給踩地上時便要被狠狠獎懲的,現在也不過是得了個經驗,對其他幾位被罰的夫人來講,對這月氏的獎懲當真是太太輕了。
“月氏!”安氏驀地皺起了眉頭。
“剋日那外頭鼓吹得如何了, 但是很熱烈?”痠軟的手好了些, 月橋便在案後坐下, 剛挑了菜,俄然想起了甚麼似的問道。
安老夫人的東西,便是現在的王氏和元氏手頭上都是冇有的,最後聽聞時也氣得不可,想她們好歹也是一個大師族的嫡妻,竟然還冇有旁人一個妾室活得滋味,如何想也不是個味兒,不過氣歸氣,這出嫁了的小姑子也不能總待在孃家不歸去,光陰長了,莫說安家裡頭會有閒言碎語,便是外頭也得指指導點,於家裡頭現在還未出嫁的女人們也有害無益。
綠芽曉得她指的是甚麼, 遂點點頭, 輕聲說了起來:“傳聞全部金陵都傳遍了, 閣老和幾位老爺每日上朝時, 百官們也以此事為樂,非常發了頓脾氣, 閣老還發了話, 讓府中的人剋日少在外頭走動,以免聽到不該聽的。”
而瞥見這一幕的王氏眼眸閃了閃,視野撇過微垂著頭的安氏,嘴唇微動,稍稍鬆了口氣。兩個嫂子相互了看了看,內心各自想著甚麼。
“不礙事,不礙事,你爹的這點子愛好我們誰不清楚,讓他寫了來便是。”
他抬眼看著寧大爺,道:“爹,娘在清荷園呢,你要不要去瞧瞧,這些日子娘內心也不好受,你疇昔好好同她說說話吧。”
便是打了寧大爺,也不過是他剛好身在那思蘭院,被安氏給遷怒罷了,雖說被婦人給打了實在是有傷顏麵,這一點,一樣被婦人給打過一頓的寧衡是感同身受,但寧大爺做的事兒太特彆,被打也是該死。
安老爺子醉心於書法一道不假,隻是醉心到姻親人家來了還在醉心,這便有些耐人尋味了。
寧閣老嗯了聲,點點頭。
著人前去通報了不久,便有安家的大爺帶著人倉促出來驅逐。寧閣老這回是帶著兒子來接人的,倒不像常日裡那般端著長輩的麵兒,等人一迎也走了疇昔,給了笑容:“這回子上門叨擾了,侄兒莫怪我們冒昧來訪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