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硯遇_12.第十二章 驚馬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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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跳車罷!這車輪要飛了!”

“那你呢!”鐘意接住昏頭轉向的沈複,冇比及答覆便見他家侯爺已躍至車伕位置,又足尖一蹬飛身到一匹馬背上,不由驚呼“侯爺謹慎!”

那意義不言而喻,沈慶和沈複一絲幸運也不敢有了,沈慶更是額頭見汗。

“水聲欸欸,非常可貴的體味。”崔岑笑了笑,又問候了沈慶老郎中。

窗上的燈光馬上黯了下來,屋裡的聲音也更加低不成聞。

一旁的鐘意瞧見崔叔神情,就曉得他在想甚麼,忍著不敢笑。

沈複不料他們提到沈硯,再看崔岑冇有出聲,這是默許了?

崔岑已換上了一件崔叔籌辦的藍底袞邊暗花袍,這個色不但顯年青俊氣,還收斂了很多冷硬氣味。鐘意和林敢還是寸步不離。

這如果砸中了,連人帶他身下的馬都要壓扁了!

他的侯爺啊,可千萬不能出事!

電光火石間,崔岑矮身從他筒靴裡摸出一把匕首,一匕插進倒向來的馬背上,借力一個倒翻身,躍至崴馬另一側,一腳踹向馬腹!這一腳他用了十成力量,崴馬藉著這股力,霹雷一聲將左邊疾走的那馬壓在了身下,揚起龐大的灰塵。

他剛走到西廂門口,俄然聞聲屋裡提到“崔侯”幾個字,便斂聲躲到了窗下。

除沈複外,另一人是鄆州府衙清吏司的主客郎中,也是沈複的堂叔祖,現年五十又四的沈慶。沈慶乃鄆州太守的小叔,年長且輩分高,坐鎮魚龍稠濁的禮賓館,再莽的粗漢也得尊一聲“老郎中”。

禮賓館左邊就有一條三丈寬的水道,夜深人靜時可不就是枕著水聲入眠。這等天時是北方冇有的,幾人又群情了幾句,沈慶便發起今早要請崔侯去烏鎮最大的桑園旅遊。

崔岑笑了笑,方纔熱身過他的眸子裡還留著兩分殺意:“不知是誰送我的這份大禮。”

沈複的心跳已平複很多,見崔岑冇有當場發作也是鬆了口氣,答道:“回崔侯,估摸著另有五六裡,如果崔侯想去,我們不若在火線十裡亭裡稍作安息,待城中再派車馬過來。”

屋裡小蠻和小舞坐在厚絨地墊上。

早晨崔岑帶著林敢和鐘意去講堂,聽江南士人坐而論道。崔叔看著快到戌時末,既不見侯爺返來,也不見兩個侍女過來,忍不住要去催一催這兩個不務正業的女娃。

“小蠻,你不喜好崔侯嗎……”

那嘴角有顆美人痣的名叫小蠻,麵對崔岑目光,她風雅地施禮道:“崔侯爺,使君派我二人過來做些灑掃庶務,我和小舞不敢近前打攪。”

烏鎮西首跨兩條衚衕,設有禮賓館,歡迎各地前來鄆州的上賓、來使、有才賢者,乃至草澤英傑。館舍共房一百餘間,還輔以遊宴廳、演武場、講堂、書樓等修建,有山山川水,又巍巍風雅。

崔岑欣然允之:“江南事桑養蠶久矣,天下絲綢無出其右,我正心神馳之。”

沈閔之安排崔岑三人住一個平靜獨院,崔氏南下的幾個世仆昨日已早一步出去辦理。

以崔岑的身份,原該是沈閔之親身陪客,但崔岑婉拒了他的美意,稱不敢遲誤太守公事繁忙。饒是如此,沈閔之也親身安排,務必儘地主之誼叫高朋不枉南來一趟。

一行人登車,車輪轆轆,要往十幾裡外的青陀山而去。

白叟家回到屋裡,看到冷僻清的床榻,在被窩裡放上了熏籠。不可,多好的兩個女娃娃,他得想個彆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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