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一聽楊純武說補了三百畝的良田給楊氏做嫁奩,公然神采變了變,但她是人老成精的,當下把一腔怒意硬轉成了悲色,“親家母想多了,老二媳婦是我的兒媳,櫻丫頭和輝哥是我的孫子孫女,有我一口飯吃豈能讓她們受委曲?”
她內心這麼想著,早就把張嬤嬤之前提點她的見了二奶奶要叩首之類的全都給忘光了。
這個時候梁嬤嬤和麥芽麥穗都放下東西出來了,梁嬤嬤這些日子跟葛氏也算熟了,她和張嬤嬤又熟悉,不由得暗罵張嬤嬤胡塗,竟把如許的胡塗人給弄了出去。
“她甩她得臉子,冇有這三百畝良田的事,她也拿我們當作眼中釘普通,她甩臉子倒是功德,她扮菩薩倒真真噁心死人。”
楊氏也不說話了,要說對唐氏的敬意,早就在阿誰毛賊摸進小院時冇有了,如果那人得逞了,她八成早就吊頸了。
這如果在她們村上,早就拿白麪抹頭髮,用鍋灰抹臉了,雖說是回孃家賀壽,如許脂光粉豔的出去亂晃,說冇心機,誰信?
楊氏攜著許櫻回家,一進院就見守門的婆子神采有些不對,又聞聲院子裡有逗弄嬰孩兒的聲音,許元輝被逗得咯咯直樂,可此人的聲音倒是極陌生的。
母女兩個互視了一眼,快走兩步繞過影壁進了院,隻見一個身穿藍布衣裳,紅綾裙子,頭髮梳成一個攥戴了根兩股蓮花銀釵有些眼熟的婦人抱著元輝逗弄著,梔子穿戴鴉青軟綢長襖,嫩綠羅裙,站在一邊笑眯眯地瞧著,張嬤嬤坐在搖椅上繡著甚麼,竟似是一家人和樂融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