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山河_106.戰未休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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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哨激響,煙塵乍分,一批人衝來擋下了行屍,終究到了換崗的一刻。

“爹!”曹恪令兵士清算疆場,聳了聳痠軟的臂膀,上前喚了一聲。

守城是她從未曆過的艱钜,每日斬的是行屍,拚的是存亡,卸了戰精疲力竭,倒頭就睡,更得空去猜忌旁人的設法,人們的話題多是殺敵,救了人或哪一招使得標緻,都會有人相讚,垂垂的她彷彿找回了疇前的本身,心頭的鬱結悄悄疏鬆,徹夜更是年來少有的鎮靜。

六王在金陵慘敗,除非一舉擊破益州,放屍軍入中原,兩下一合,叛軍將具有強大的戰力,乃至足以再度攻入金陵,蘇雲落越想越慌,“益州必然是走水路!船――他們會搶沿路統統的船――”

蘇雲落給他點中間思,不免啞然,抬眼看左卿辭情感平平,長眸凝鬱,不由問道,“金陵之危已解,朝廷也能騰出兵馬援助益州,阿卿還在擔憂甚麼?”

江水中飄著無數叛軍的屍身,曹度的麵上卻不見一絲憂色,他在高地上望著大量船影遠去,神采陰沉如鐵。

左頃懷絞儘腦汁潛入營地,秘會舊時同僚,出示秘旨曉喻短長,結合了一幫青年將領,詐作爭鬥引發軍中鼓譟,趁馮保察看之時一舉擒下,隨後派人飛騎傳報明毅伯,終究調回了雄師。

沈曼青不語,她一度痛恨師叔的號令,礙於師門纔不得不平從。

沈曼青的衣衫一片灰黑,臉上也好不了多少,抬手在臟汙的衣衿上擦了一把汗,一刹時又稀有十具行屍躍上城垛,她顧不上休歇,再度提劍殺起來,濃煙刺得她雙目淚流,恍惚見屍影交叉,異化著刀劍的寒光,人的痛喝與怒罵。

殷長歌表情輕鬆,“好久冇見師姐笑了。”

左頃懷與晴衣與淑妃敘話結束,退出來想起左卿辭,也不知這位兄長來去莫測,現在又在那邊。

殷長歌由衷的笑了,方要開口,長街響起疾勁的蹄聲,一騎從東門方向飛奔而來。

兵士在一旁以□□幫手,城役將傷者抬下救治,連戰數個時候,大家近乎力竭,一名赤陽門的弟子足下一滑,未能避開,眼看要被行屍洞穿胸腹,沈曼青擲劍而出,正中行屍肩骨,將屍軀帶得後仰,她順勢躍前,拔出輕離斬下了屍首,扯著赤陽門的弟子跳身一退,躲開了攻擊。

潑下去的桐油悠長不滅,行屍被火焰燒融,人脂隨煙而起,熏得牆頭一片油膩,惡臭非常,連麵巾都擋不住。

假定舟船給叛軍掠取一空,追剿的雄師唯有走陸路,這一起山多道狹,縱是輕騎也快不起來,恐怕還冇走到一半,叛軍已兵臨益州。益州的兵力本就不敷,抗屍軍已極其艱钜,加上叛軍夾攻,結果可想而知。

沈曼青的大氅就是鄉婦所贈,固然布麵粗糙,針腳縫得精密,加上質料豐富,頗能擋寒。

在這當頭,左卿辭竟然走了,連嫡母的葬事都未參與,傳聞其妻順利刺殺武衛伯,重挫叛軍士氣,但是身受重傷,傷情惡化,連太醫也點頭,左卿辭情急亂心,不顧淑妃與晴衣的勸止,執意帶她分開皇宮,另尋江湖名醫去了。

陳王倉促間未能逃掉,與太師王宦一樣給捉了個正著;沈國公奉承奉逆,天子深惡其行,閤府羈入天牢,另有一大票附逆的臣子悉數被抄拿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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