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山河_38.燕子磯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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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顧江崖兩岸,蘇璿不由一驚,這一帶他約略有些印象,彷彿是燕子磯四周。厲王陵的構造竟然如此深遠,從紫金山入,至此方出,回望去出來的壁洞已被樹叢掩冇,看不出半分陳跡,這一帶崖山峻峭,難以攀爬,隻怕再過百十年也不會有人發覺。

蘇璿給問得內心發虛,“哪有甚麼蹊蹺,我就是偶爾撞上,順手救了。”

葉庭挑開一片浮茶,“說吧,你與她如何瞭解。”

蘇璿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女兒家體質荏弱,受不得搓磨,如何能扔著不管。”

“師兄!”

葉庭見他的神采,心下已是透亮。

哪怕蘇璿不逞強,葉庭也不忍心叱罵,畢竟師弟傷得雖慘,神情俱衰,到底是活著返來了,不過他麵上不顯情感,自顧將內服的丹藥浸水化開,端至榻邊。

“她瞥見我就順牆根溜,一句話都不敢吱,說甚麼。”葉庭那幾日正焦心,一回觀就見小胡姬遠遠的盼望,較著是想問師父為何不歸,被他一瞧就如驚兔般跑開,葉庭更加不快,等道人將試圖溜出觀門的小丫頭捉過來,哪另有好聲氣。

蘇璿不覺淺笑起來,“她確切運數不大好,這迴遊山又撞上了凶徒。”

誰會想到被油火激焚的死域,竟然燒裂岩層,現出了一條裂隙,蘇璿幾掌下去,裂隙已可容人通過,待他從雜樹的裂縫見到洞外落日恰好,明霞如繪,幾乎要縱聲高嘯。

“師兄如果再罵,我可真要死了。”

蘇璿給噎啞了,葉庭也不言語,在一旁喝茶。

蘇璿也到了極至,見著下方江水瀲灩,直接就紮下去,清冷的江水漫過身材,舒緩了令人發瘋的乾渴,連傷處的痛苦亦為之一輕。

蘇璿到底不安閒,見師兄半晌不語,又道,“此次是我魯莽了,不該讓師兄憂心,不過剛巧撤除衛風和長使,攪了朝暮閣的打算,也算不測之獲。”

蘇璿啞口無言,隻好盯著帳頂假裝冇聞聲。

夕陽半墜,江濤拍岸,偶爾有歸舟行過,劃開萬縷金波。粗峻的江崖也渲上了一層金光,崖上雜樹叢生,富強濃烈,在晴夏的晚陽中濃翠清楚。

葉庭辦事向來麵麵俱到,少有如此疏怠,蘇璿來不及深想就要撐起來,“方纔的大夫如何不一併瞧了,勞煩師兄將他叫返來,再著人雇兩個婆子照顧。”

蘇璿看出他的不耐,沉默了一會,“師兄放阿落出來吧,至於郡主,師兄不肯費事,無妨讓人去阮家在金陵的府邸處知會一聲,自有人將她接去照顧。”

蘇璿聽得有理,“如果朝暮閣今後一蹶不振,師兄可就今後費心了。”

葉庭冇想到牽涉如此長遠,訝然道,“你就是為她去招惹了長空老祖?”

傳聞阮靜妍無恙,蘇璿頓時心頭一鬆,由衷道,“還是師兄思慮精密。”

葉庭這一陣格外煎熬,朝暮閣的人全麵撤逃之時,他曾擒下一人逼問,猜出蘇璿或許入了陵墓。但是接連數日訊息全無,入口的甬道深埋,尋都無從尋起,他日夜難安,急得眼底泛青,忽聽道人報蘇璿返來,無異於喜從天降。

葉庭沉吟了好久,緩緩開口,“她如果豪門小戶之女,還能改名換姓的遁藏,何如身份過分顯赫,瞞也瞞不住。依我看來唯有兩條路,一是置於朝暮閣權勢難及之處,平生隱而不出,這類處所未幾,但也能尋出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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